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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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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煙帶著滿宵回到茶樓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讓盈香帶著滿宵先去周圍街市買糖葫蘆,她自己則帶著賞雲坐到了茶樓臨窗的座位。

這座位並不是雅間,只在四周圍了一道竹簾。

是以周圍人交談聲俱能相互聞見。

從支開的半扇窗望去,天邊半片雲團橫貫,冬日暖陽從中灑下點點金光。屋脊四周積雪漸消,簷下的冰稜折出斑斕色彩。

乍然聞見一陣鑼鼓聲。

虞秋煙放下茶盞,仔細辨認,這聲音好像是從對面樓裡傳來的。

賞雲從窗邊彎出半邊身子,還不待她看清,身後便傳來茶樓夥計的聲音。

“新請的戲班子,班主像是從南邊來的。”

“過陣子還要去玉樓開臺唱戲呢,聽聞豐樂樓老闆還有玉樓老闆放了話,重金求購新鮮的戲摺子。城中不少書生都琢磨著往樓中遞詞賦,也能掙些潤筆。”另一聲起。

鑼鼓聲斷斷續續,夾雜著一陣急切的絃樂聲——裡頭似乎正要開唱一折《火燒敵營》。

聽戲的喜好,還是上輩子被啟言救走後才有的,那時候她纏綿病榻,說太冷清了。

隔日戲班子就到府上搭臺開唱,熱熱鬧鬧的唱,她便也開開心心的聽著。

但戲總有散場的時候。

-

虞秋煙靜靜坐著喝了半盞茶。

“阿煙。”有人掀開竹簾喚她。

回頭,來人一身青色長衫從竹簾中先探了個腦袋,方才從簾後鑽進來。

——是梁元星,安國公府的小姐。也只有她慣愛穿著男裝招搖過市。

虞秋煙見了人不由展顏笑開了。

好久沒見了。

梁夫人與虞秋煙已故的孃親同為江南人,算是手帕交,而後又都嫁到京城來,兩姐妹義結金蘭,連帶著虞秋煙也同梁家兒女極為要好。

自虞夫人走後,梁夫人對虞秋煙倍加戀愛,將她當作半個女兒,時常邀她過府相敘。

她與梁元星年歲相當,是上輩子僅有的手帕交。

梁元星看著阿煙在那頭傻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也沒人啊。

阿煙父親是當朝太傅,因而家教甚嚴,即便笑也是笑不露齒,倒是少見她這般笑。

背靠著半束金光,眸子清清亮亮的,手邊半盞茶還往外吐著熱氣。

——還真是一幅歲月靜好的仕女畫卷。

梁元星呆了片刻,抬步也步入畫中。

她撩了青衫衣襬,大馬金刀地往桌案後一坐,帶起腰間環佩輕鳴,一副世家小公子模樣。

“有什麼開心事嗎?”

“小公子”坐下後用膝蓋碰了一下虞秋煙,眉飛色舞。

虞秋煙哭笑不得,將她不安分的膝蓋推了回去,繼續笑:“看見你才開心的。”

梁元星聽這話恨不得抱著她揉上一圈:“這小嘴甜的,等著,回頭就讓我哥上門提親把你搶回家。”

“這豈是能隨意玩笑的,”虞秋煙無奈扶額,替她斟了一杯茶,“你還是這樣,一點都沒變。”

這話上輩子梁元星就老說,還總怪她太向著宋成毓。

可哪裡是她向著宋成毓。

“說吧,我是在等我哥,你是等誰?”梁元星眼光微眯。

“等滿宵。”虞秋煙無奈道。

“滿宵?你那個繼妹?你什麼時候和她那般好了,還一起出門。”

“就今日。”

梁元星不再追問,拿起手中的茶杯一翻,一杯茶已經見了底,嘆氣。

“說起來我哥也不好,就是個繡花枕頭,會耍幾個劍花,我兩在肚子裡肯定是分錯了性別……我要是可以我肯定自己娶你,保管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看著眼前這人喝茶跟喝酒似的,說出的話愈發離譜,虞秋煙搖頭又笑開了。

“你今日是特地來等元朗哥哥?”虞秋煙問道。

今日梁小將軍隨肅王等人班師回朝。

“是啊,那個繡花枕頭上了戰場待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有沒有變厲害一點。”

梁元星與其兄長是同胞兄妹,她從小便持槍耍棍,是個閒不住的性子。

安國公府三朝忠勳世家,滿門忠烈,梁家男兒俱上戰場,赫赫榮光背後卻是用血肉身軀換來的。

五年前大兆與北牧交戰,梁父身先士卒,以身誘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