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親吻魚先放入了客廳的大魚缸裡,看著它們歡快地和其他魚游來游去,再度回頭微笑:“哥哥,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淼淼。”林子鑫沉聲道,“我們得去美國一趟。”
林子淼愣住,心裡浮起不好的預感,皺了眉頭道:“爸爸怎麼了?”
“不是父親,是母親。”
“媽媽?”林子淼睜大了眼睛,“哥哥在說什麼,媽媽她不是……”
“我們的母親沒有死。”
林子淼退後一步,睜著眼睛說不出話,臉色變得微妙起來。
林子鑫站起身來,盯緊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重複:“母親沒有死,她在美國,在紐約哥倫比亞醫院成了一個植物人。”
沒有死,植物人。
林子淼腦子裡反覆出現這兩個詞,嘴唇抿得緊緊的,思緒空白了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媽媽……”
話一出口,她想到了什麼,恍然,“凌落峰。”
“淼淼,母親沒有死。”林子鑫見妹妹臉色不太對,放柔了聲音道:“父親說,母親當年是中了毒,沒有死,被人送到了美國醫治,父親現在在紐約的醫院照看母親,續了醫療費用,我們過兩天就飛過去看望父親和母親。”
林子淼臉上沒有露出太喜悅的神色,只問:“誰告訴爸爸我們的媽媽沒死?”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她有理由相信,這是由這起走私案引起的。
林子鑫道:“父親沒有說太多,淼淼,我讓人去辦簽證了,七天後我們就可以飛美國了。”
林子淼沉默,抿著唇拉起大衣外套就出了門,林子鑫攔都攔不住她,大喊:“妹妹,你這是去哪裡?我和你說的話聽到了嗎,母親還活著!我們過幾天就要飛美國!”
林子淼沒用家裡專車,奔出宅子攔了輛計程車就直奔唐宅。
她有些問題要找唐白核實。
她盯著窗外,面上冷靜,擺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卻在不規律顫抖。
她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的母親沒有死,一直以植物人的方式活在他們一家子都觸碰不到的地方。
衛馨的事已經夠荒唐了,衛雅竟然也……
林子淼伸手捂住心口,一分茫然,一分希冀,一分緊張。
入了唐宅,唐白已經在客廳裡了。
他穿著純棉的白色圓領毛衣,微俯身子逗弄卡羅。
見到林子淼過來,他臉上不見訝然,微笑著拍走了卡羅,遣走了所有下人。
“林子淼。”
“唐白。”林子淼面色微白地看著他,“我媽媽還活著。”
唐白笑意一頓,除此之外,他依舊神色不變。
林子淼仔細瞧了他片刻,面無表情,“你果然知道這件事。”
“林子淼。”唐白嘆口氣,“你媽媽沒死,你應該高興才對。”
他早知道她得知了這個事後會過來找自己,他的小痞子可聰明瞭,林泉飛往美國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不對了。
“我要見凌落峰。”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唐白看定她,“凌落峰已經被中院一審判處死刑,現在不見外客。”
凌落峰的走私案涉及國際案件,又承認了十年前的殺人案,已經不可饒恕,是這起案子裡處罰最嚴重的一個犯人。
當然,他肯這麼爽快的全招了,還是因為見到了林泉。
凌落峰和林泉進行了私密談話,將他收集到的散落到世界各地的錢財全都聚回了原賬戶,但是這筆錢財因為不乾淨,最後全都充公了。
林泉以凌落峰的名義續給紐約哥倫比亞醫院的醫療費是自己掏的。
那日沉悶封閉的接待室裡,林泉上上下下打量有著一副陌生面孔的凌落峰,嗓子澀然:“萬緯?”
凌落峰面無表情坐在椅子裡,被關了幾日,他面色蒼白,容顏憔悴。
“不認識了是不是,林泉,你的眼光還是那麼差!”
“你整了容?”
“我出過車禍。”
說完這一句,兩人都沉默了。
長長的寂靜之後,凌落峰眉眼鬆動了一下,冷聲說:“林泉,你娶了阿雅,但沒有好好對她,她被衛馨害到臥床不起,你竟然也沒有察覺!你是個畜生,林泉!”
“所以你把她偷走了?”林泉眉峰一抖,眼裡升起怒意,“你他媽當年把她偷走了!我找了很久,你知不知道,人死了,屍身也沒了,你知道我當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