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無怨無悔,無索無求地給予了自己一生戀情的岷山吾,她悲傷千重地更改了自己對岷山吾的稱呼,哭道:“啊……良人何必苦苦等待贏溪?折煞贏溪!”
“呃……”
心口巨痛之下,弱勢的酒醉壓不住情傷,她***後悽然跪地。
“啊……贏溪姐姐!”
任紅昌忘卻了對百歲依舊詭駐花容的膽怯,也忽視了強匪的存在,撲了過去。
“贏溪姑娘!”
孟春隨即也關心壓過恐懼地跌撞過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水西吾和他的部下們懵了,心裡不停地質問和叫喚:“贏溪?其乃岷山吾將軍之良人贏溪?妖邪……如此花美之人怎能年屆百歲?”
就在眾人被吐血情形驚得慌神的時候,孟贏溪瞬間走火入魔,她肆無忌憚地立現出百歲蒼老:秋水清揚的大眼睛已經深深地陷了下去,一雙粉琢玉手已經暗黑粗糙,上面還爬滿了一條條蚯蚓似的血管,美人的青容春貌消失殆盡,她那勝似飽經百年風霜的臉上刻滿了皺紋。
“啊……”
突然間,所有人嚇得失足後跳,仰身跌倒……緊貼扶人的任紅昌和孟春差點沒被嚇暈過去,發出可怕的尖叫聲。
因冉駹國兵敗後臣服於大漢,而不甘恥辱憤然率領部下出走為匪的水西吾嚎叫一聲滾爬起來,他被眼前恐怖的景象奪去了理智,頭也不回地遠遠逃去。
夜色鬼怖,妖顏殺心。毋用說,其他的冉駹國老兵們也全都撒腿跑了。他們以為自己的行為受到了岷山吾將軍亡靈的詛咒,嚇得膽破魂飛。
孟贏溪滯身少時後撲通倒地,任紅昌和其母孟春四肢癱軟無力地哭喪著臉爬進破廟,她們深陷兩難的境地:近下妖氣襲人,遠處則匪氣可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灶火漸漸熄去,四周一片漆黑,陰森的蟲獸之聲層層波來,捲入耳底。
良久之後,任紅昌放鬆了緊擁母親的手,輕聲言道:“孃親,女兒不信贏溪姐姐乃妖物,其行為之事於吾等非但無害且增益多多,勢屬救命恩人。若非贏溪姐姐,惟恐娘與紅昌早已落難於強匪之手。”
孟春嘆聲道:“女兒言之有理,為娘也困惑。贏溪既為冉駹國大將軍良人,許乃攜武之人,其捕鳥捉魚之技,當來源於此。至於其不老之貌,勢必歸為冉駹殊常武技之一。觀其傷情之痛,非妖!妖屬無情異物。贏溪嘔血現老,應為傷及駐顏武技之必果。唉……其人可憐……其情可悲!”
任紅昌淚色道:“贏溪姐姐與岷山吾將軍之情世所罕見,叫紅昌甚為感懷。”
孟春捏了女兒一下,嚴聲道:“該打,既知年歲,不得出言無禮亂於輩份,當尊呼祖母才是。”
任紅昌驚醒道:“啊……孃親責怪無錯,女兒辱尊確實該打。”
孟春喘息幾口,拿定主意,她對女兒道:“廟外風寒,紅昌與為娘一道,速將贏溪祖母移至廟中來方為妥。”
“喏”
任紅昌率先起身出去,娘倆合力將人抬進廟裡的背風處輕輕放下。
孟春摸索著探了探人,發現鼻孔根本沒有任何氣息,她大驚道:“啊……氣息全無,贏溪祖母已歸天而去。”
因為人的身體一直柔軟並熱乎著,任紅昌不相信孃親的結論,震驚之下繼續再探,結果她卻意外地摸到了心跳。
任紅昌道:“孃親怎地下此誤判,贏溪祖母尚有心動跡象,並無歸天。”
孟春又摸,果然有心跳,她感嘆道:“怪哉,贏溪祖母有心動而無氣息,真乃天下奇觀。許是孃親所猜無假,祖母確鑿擁有冉駹之殊常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