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慢慢買。”門扉開啟,從正廳看向小院裡,地面上的積雪一片雪白。
玉容卿轉向李沅,略帶歉意,“對不起,桃核的事是我忘了,戴了這麼多年,摘下來竟然也沒在意。害你被我孃親誤會,真對不起。”
李沅哪裡擔得起她的道歉,“不,是我該謝謝三姑娘,謝謝您對我的照顧。”
“沒事,你不必那麼客氣。”
他修長的眉眼如遠山,又像湖上晨星,俊俏中帶著幾分清秀。玉容卿看了兩眼便覺得喜歡的不得了,魂兒都給他勾去了。
自己又不是沒見過長得好看的,怎麼獨獨見了他就心跳加速呢。
玉容卿不敢久留,安頓好李沅又留給他一些銀錢,帶著小梨離開了宅子。
小梨疑惑道:“小姐,您留李公子一個人在這兒,他自己就有傷,怎麼能照顧好自己呢?而且……看他像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只怕連飯都不會做吧。”
聞言,玉容卿停下腳步,衝著對面的房頂上喊了一句:“快下來吧,你也不怕腳滑摔下來。”
腳踩瓦片的聲音由遠及近,莫竹應聲跳下房來,半跪在玉容卿面前,羞愧難當,“是我沒照顧好李公子,讓他被夫人趕出來……我辦事不力,請小姐處罰。”
玉容卿搖搖頭。
這事兒說到底還是自己一時被美色所迷,沒能把握分寸,再加上那晚困得迷糊了,才把桃核借給了李沅。
玉容卿沒有處罰莫竹,只讓他按時去照顧李沅的一日三餐。她還有兩家員外要去拜訪,不能在此久留,先行一步。
回到府中,玉容卿沒有去尋母親解釋什麼,而是先帶人去給幾個員外送禮,今年一起做生意,合作很愉快,自然要上門拜訪留個好印象。
等她跑完全城回府的時候,玉夫人已經在她屋中等著了。
“孃親,有事找我?”玉容卿捧著一碗熱的山楂糖水呲溜呲溜,今天吃了兩桌席,肚子有點受不了。
玉夫人還在為今天早上的事生悶氣,看到女兒絲毫沒覺悟,更是恨鐵不成鋼,把紅繩桃核拍在桌上,“這是你給他的還是他偷的?”
玉容卿給小梨使個眼色,小梨便拿了桃核來給她戴在手腕上。
玉容卿依舊捧著糖水呲溜呲溜,道:“是我借給他忘了拿回來,您跟他一個外人生什麼氣啊,反正他養好傷就得離開,我也沒空去看他。您注意身體,這一生氣,臉都崩著不美了。”
說罷,放下糖水,用自己暖烘烘的手掌托住孃親的臉,捂得她臉都熱乎乎的。
玉容卿慣會哄人,說話好聽又乖巧,看她這般在外這般辛苦,回來又得哄自己開心,玉夫人嘆了口氣,心中怒氣消解大半。
“不是不讓你跟外人有交集,過完年你就整十八歲了,再忙也得去議親。孃親是怕你跟那男人有牽扯,傳出去不好聽。”
“我知道孃親是為了我好。”
母女兩個很快解決了矛盾,玉夫人臨走時還感嘆女兒撐著家業很不容易,“但凡你那兩個哥哥心裡有這個家,也不至於要你一個女兒家來拋頭露面去從商。”
聞言,玉容卿輕笑兩聲,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意,下一秒便恢復笑臉哄孃親回去休息。
桃核又回到她手上,可玉容卿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
一天兩天,距離大年夜越來越近。
玉容卿白天去給自家的店老闆們送年貨,接待親戚們;晚上回來看賬本。人情世故比搞事業更麻煩,玉容卿每天都累得倒頭就睡。
入夜,躺在床上的玉容卿猛然睜眼,她終於想起來了,李沅說過他夜晚不易入睡,高大夫也說他容易失眠夜遊,自己借給他的桃核已經被孃親拿回來了,這幾天,他是如何入睡的?
雖然安排了莫竹照顧李沅,可莫竹年紀比她還小一歲,玩兒性大,鐵定是不能事事鉅細,更何況她獨自留他一人在宅子裡住著
左思右想,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分明知道他早晚要離開,自己明年春天也要議親,可玉容卿就是無法不去在意他,掙扎了一會便起身穿衣裳。
出房門時,小梨房中的燈剛熄滅。
出院門時,躲過了巡夜的一隊家丁。
一路走到後門都沒有遇到人,臨近過年,冬夜裡寒冷異常,今夜無風還算安靜,若是起風,只會更冷。
直到腳步停在宅門前,玉容卿傻了眼,她雖然有鑰匙,可門是從裡面反鎖的,沒人給她開門,她一廂情願走到這兒也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