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朝陽目光微黯。(..)【【【讀【書,.2↘3.o
面對唐寅褐的生命威脅並未有絲毫畏懼或是退縮。
有的卻只有一絲擔憂和牽掛。
“唐老爺子的目標想必只是我一人而已?”嚴朝陽微微嘆息一聲,復又抬頭望向唐寅褐,語氣平靜道,“既然如此,可否斗膽煩請唐大人答應嚴某最後一個請求。”
唐寅褐點頭道:“請講。”
“可否將今日之戰限於你我二人之間,放過我身後的十個兄弟。”嚴朝陽言語間坦然望著唐寅褐。
剛才與唐寅褐的那一番話早已經盡數落入身後十人的耳中,若是這些人中但凡有一人口風不緊將剛才的對話走漏了出去,那欣王和唐嘉善的這一步棋就算是死了一半。
這個道理唐寅褐明白,嚴朝陽自然也明白。
但嚴朝陽既然連自己的生死都早已置之度外,當然也不是沒有事先做好可能會連累身後十人的心理準備,之所以會在赴死前提出這樣的不情之請,無非只是因為今日來收自己項上頭顱之人竟是唐少俠,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可卻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相信以唐寅褐的為人,必然能理解他此時的一片拳拳情意。
果然對方沒有讓他失望。
聽到了嚴朝陽的請求之後,唐寅褐幾乎沒有片刻遲疑便答應了下來。
可不待嚴朝陽來得及鬆一口氣行禮謝過唐寅褐,就聽到身後一聲高喝。約莫早已過了不惑之年位於十人佇列最前鋒位置的一員老將突然策馬提刀從嚴朝陽身後殺了出來。
“要戰便戰,要這唐姓小兒的施捨苟活作甚!”
老將一面喊著,一面直直揮刀向著唐寅褐劈過去。
嚴朝陽望著老將的目光中竟滿是痛心疾首,抬手朝著對方的背影揮舞著,卻來不及講出一句阻止的話來。
面對朝著自己疾速飛奔而來的一人一馬和眼前的銀刀,唐寅褐不動如山,用力閉上眼,心中不免扼腕嘆息,手臂橫向伸出去,絕塵從側面輕盈一掃。
看似風輕雲淡的一招出去。老將與嚴朝陽身後剩下的九人來不及看清刀鋒走勢。就看到唐寅褐高高抬起的右手握住的絕塵刀刃上滴滴落下的鮮血。
再朝已經衝至唐寅褐身後的老將望過去,一人一馬保持著如原先在佇列中那般完好無損的狀態數息時間。
接著才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響,夾雜著皮肉撕裂聲和血液噴湧的嘶嘶聲。
戰馬帶著鐵甲頭身分離。
老將身子被攔腰斬斷,死不瞑目。
原本血脈噴張抱著決一死戰同歸於盡的念頭預備與那老將一道殺出去來個前仆後繼死不罷休的剩下十人此時握住刀柄的手都不覺有些顫抖。身下的馬兒一步步朝後退去。
饒是心智堅韌遠高於常人的東京禁衛軍中最驍勇善戰的九人見到剛才的一幕也不免膽寒。
那刀。太快。
那招式。殺人時連一絲餘地也不曾留下。
嚴朝陽見狀身子微微顫抖著,緩緩閉上眼,讓有些發熱的眼眶冷卻下來。
他帶著這十個兄弟前來赴死。原本是存著一絲希望,想著若是那背後黑手派了私下訓練的死士前來應戰,那自己與十個兄弟合力對抗,興許僥倖可以躲過一劫。
若是拼盡全力可以有一線生還的機會,相信身後的兄弟哪怕搭上身家性命也不會有片刻的遲疑或是絲毫的遺憾。
可他沒有料到幕後之人竟是欣王,更沒有料到唐老爺子竟是祭出唐寅褐這樣的大殺器。
若是此刻再將身後的鐵騎捲進來,那就是眼睜睜看著幾人做了炮灰了。
所以嚴朝陽絕不允許剛才的一幕再出現。
趁著剩下的九人被老將仍留有餘溫的屍體震懾住的空檔,嚴朝陽調轉馬頭,朝著九人深深一揖,沉痛道:“嚴朝陽懇求眾位兄弟離開。”
九人望著嚴朝陽的目光中滿是不甘,幾人高喊著“大人”,卻是無人後退。
“嚴朝陽懇求眾位兄弟離開。”
嚴朝陽並未抬頭,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語氣近乎哀求。
“大人,我們能與你同日死,死又何懼!”隊伍中一人喊出了剩下九人的心聲,其餘人紛紛舉刀附和著。
可面對此情此景,嚴朝陽竟是從翻身落馬,雙膝跪下,雙手撐地,頭顱重重磕在地上。
“嚴朝陽懇求眾位兄弟離開!”
聲音渾厚如洪鐘,語氣中卻透著悲涼,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