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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節 活魂

龔老三被楊大山押進密室的時候,一直高昂著頭。

這是一個骨節很大,魁梧高壯的男人。面板黝黑,胳膊上的肌肉非常結實。****的胸口雖然沒有健美冠軍那種誇張油亮的塊狀胸肌,卻也輪廓分明。至少,他看上去沒有巨人般的粗苯強悍,卻有著極其難纏的韌性。

在這支太子私軍的編制裡,龔老三是一名掌管兩百餘人的隊官。

這傢伙很能打,是不折不扣的悍匪。玄火營攻山的時候,龔老三據守哨塔,接連射翻了六名營兵。山門被破,他又輪著鋼刀砍翻了好幾個人。如果不是親衛楊通及時趕過來將其制服,死在龔老三手上的營兵還會更多。

密室已經被重新佈置過,鮮血和汙物都被掃清,牆壁四周點上了蠟燭,明晃晃的,成為了楊天鴻的臨時軍帳。

看了一眼這個被繩索五花大綁的囚犯,楊天鴻低頭翻開面前的供述錄,翻到了龔老三的名字。

此戰,俘虜多達數千。楊天鴻用最簡單的方法,把降兵們分塊安置。再以飯食和生路為引誘,讓降兵們主動供認出其中罪大惡極的頭目人物。

供述錄上寫的明明白白:龔老三,男,三十九歲,楚國沛郡人,曾任北部邊境哨官。北虜入境時,龔老三棄軍逃跑,落草為寇。此人劫殺往來客商,乃是鄰近州縣有名的巨盜惡匪。

楊天鴻的聲音悠遠而深沉:“龔老三,你知罪嗎?”

“知罪?哈哈哈哈!”

龔老三彷彿聽到了世間最滑稽的笑話,不顧一切狂笑起來。

他屬於那種做了太多壞事的惡人。對於“知罪”兩個字,有著本能的抗拒和免疫能力。

逃離邊軍的時候,龔老三就知道自己犯下了必死重罪。一旦被抓回去,下場只有兩種:要麼被當眾斬首,要麼充入罪兵營,與北虜死戰。

老子的命,憑什麼要別人來決定?

上山落草的那段時間,真他,媽,的舒服。

第一次搶劫過往客商,那傢伙就是個廢物軟蛋,渾身抖抖瑟瑟,被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來。自己砍斷他手腳的時候,他嘴裡仍然喊叫著“大王饒命”。那種滑稽的場面,讓自己和手下覺得很是有趣,於是把那傢伙的心肝挖了出來,趁著新鮮,加上蔥姜炒了下酒。

聽說山下莊子裡有個財主的女兒很是漂亮,於是趁夜帶人殺進莊子。點起燈火一看,才知道根本就是誇大其詞。那女人面板的確又白又嫩,只是額頭嘴角生了密密麻麻十幾顆痣。如果沒有那些黑點,模樣也還算是周正,但是跟“花容月貌”四個字絕對扯不上關聯。那一次,龔老三腦子裡全是上當受騙的感覺,於是當著女人的面,一刀砍掉了她財主老爹的腦袋,然後帶著手下一幫人蹂躪了女人整整一夜。到了天明時分,整晚都在痛苦慘叫的女人,已經變成了渾身冰冷的屍體。

小時候聽人說書,那些佔山為王的好漢都喜歡割人心肝下酒。龔老三自幼就崇拜英雄,也從村子裡偷了幾匹牛馬,很是弄了些牛心馬肝嚐嚐。吃人這種事情會上癮,人心酸辣醒酒湯喝多了,也就覺得膩了。於是帶人下山捉了幾個身材肥胖的傢伙,拔掉指甲,洗剝乾淨,燜在大鍋裡燉煮……只不過,山寨裡廚師水平有限,味道真的很一般。

林林總總計算下來,死在龔老三手上的人命,已經多達上百條。他並不覺得後悔,甚至把這種事情當做自己以往經歷的談論資本。難道不是嗎?小說話本里的好漢,都是殺人如麻,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比拼起來,都是用各自殺過多少人來計數。總之,殺人越多,就越是勇敢。說句不好聽的,殺人多了,手上沾染的冤魂也就不少。像老子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綠林好漢,就算是閻王爺也不敢收!

哈哈哈哈!

看著滿面肆無忌憚的龔老三,楊天鴻皺了皺眉,換了另外一種問法。

“供述的這些罪狀,都是你做的嗎?”

這種問話方式,才是龔老三喜歡的。

“認,當然認,為什麼不認?統統都是我乾的,那些人都是老子殺的。哈哈哈哈!殺的痛快!真他,媽,的痛快!”

這才是好漢的樣子。

殺人就要敢認,這才是敢作敢當。

你****當官的有什麼了不起?老子這輩子該享的福也享了,吃過、玩過、喝過、樂過,沒有什麼遺憾,就算砍頭,也不過是碗大個疤。

楊天鴻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殺人越貨,反倒還覺得自己有理有據,認為這是在劫富濟貧……這種想法,也只有龔老三這種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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