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天門關外滿地屍體。
鮮血流成了小河。
喊殺聲,哀嚎聲,喝罵聲,刀劍撞擊與炮火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份戰場中獨有的殘酷旋律。
原本大晉的險地要塞天門關,此時變成了空蕩蕩的一片廢墟!
整片峽谷,幾乎坍塌一半,天險變成了通途!
大晉以東,自此無險可守。
惡戰已經持續了一天之久,天門關守將吳戚的兩把大斧劈捲了刃,渾身是血。
一斧子殺掉一名邵武國敵軍,吳戚抹了把臉上迸濺的鮮血,回頭看去,不由得心頭髮沉。
他手下的邊軍,從最初的十餘萬,此時只剩下不足萬人。
幾乎全部有傷在身,戰力大減。
迎面而來的邵武國大軍,彷彿無窮無盡,黑壓壓一片看不到盡頭。
“將軍!擋不住了!撤吧!”一名軍兵大喊道。
“撤什麼撤!天門關都沒了,大晉一馬平川,擋不住這群兔崽子,他們就能一口氣殺到皇城!”
吳戚高舉巨斧大吼道:“死戰!”
附近的一些悍卒齊聲怒吼,準備亡命而戰。
轟隆隆!!!
一團恐怖的火光炸起在吳戚附近,將上百名邊軍盡數炸死,屍骨無存。
剛剛提振計程車氣,就此蕩然無存。
吳戚被炮火的威能震飛了十幾丈,跌進血水當中。
等吳戚爬起來,他看到遠處邵武國大軍當中,緩慢移動的一個龐然大物。
那是一門火炮。
比正常的火炮龐大近十倍,架在一輛堅固的鐵車之上,拉車的,是八頭健碩的牛妖!
天門關之所以變成廢墟,天門峽之所以淪為通途,正是這種火炮的威能。
“他孃的!沒個打了!”
吳戚啐出一口血沫子,召集殘部,向後方退去。
火炮不止一門,摻雜在邵武國的大軍當中,想要破壞火炮,就要衝進敵軍。
吳戚試了多次,想要破壞那種威力恐怖的火炮,均以失敗告終,他實在沒辦法,只能選擇退走。
天祈城,皇宮。
牧青瑤緊蹙秀眉,聆聽著來自天門關的戰報。
得知守將吳戚退了下來,牧青瑤輕聲一嘆。
文武百官默立兩側,所有人的神色都無比凝重。
周史伯沉聲道:
“邵武國不宣而戰,以威力驚人的火炮毀滅天門關,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吳將軍已經盡力了,能拖住邵武國接近一天時間,足夠難得,這一天時間很關鍵,大晉的軍兵才能得以調集完畢。”
剛剛返回的閆羅懊惱道:
“邵武國的進攻計劃居然如此隱秘,我在那邊一點風聲沒聽到,既然撕破臉皮,唯有死戰到底!”
傷勢剛剛恢復的李玄駒撇嘴道:
“邵武國抽什麼瘋,怎麼說開戰就開戰?讓不讓人消停了。”
牧青瑤道:
“邵武國不是抽風,而是在把握時機,他們不想讓大晉休養生息。”
以牧青瑤的智慧,其實早已料到邵武國會大舉進攻。
因為大晉剛剛經歷了連番劫難,是國力最為虛弱的時候。
一旦休養幾年,兵強馬壯,邵武國的機會將越來越小。
雖然看出這一步,但牧青瑤沒有任何辦法。
敵人想要趁你病要你命,而大晉本就處於虛弱時期,唯有選擇全力防禦。
牧青瑤最大的希望,原本寄託於天門關這處天險,不料邵武國拿出了神秘的火炮,直接將天門關連著峽谷一併摧毀,這下大晉的門戶大開,只能直面邵武國的大軍。
屋漏偏逢連夜雨。
一名軍兵急急來報,帶來了另一個噩耗。
來自黑鐵城的訊息。
朱邪部聯合十餘處草原部落,對黑鐵城發起猛攻。
周史伯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道:
“兩面夾擊!邵武國怕是已經與朱邪部勾結!有朱邪部拖住黑鐵城,王爺無法抽身,鐵浮屠難以回援,邵武國的大軍即可長驅直入,奪下天祈城!”
牧青瑤道:
“九夷人的手段,果然陰險。”
局面已經很明顯了,邵武國與朱邪部同時進攻大晉,必然是邵武國背後的九夷人挑起。
周史伯道:
“邵武國戰力不算很強,但那種威力驚人的火炮實在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