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疼你疼誰呢?”
“姨婆——”感恩中帶點悲傷地喚了聲。
正在此時,一道興沖沖的人影衝過佛堂,上氣不接下氣地捶捶胸口,直道——“回來了、回米了。”聽得眾人一頭露水。
魏貞玉站了起來要他喝口水順順系。“翔兒呀!你說誰回來了?”
“奶奶、大娘、娘、纖纖表妹,大……大哥帶未婚妻回堡了。”尉天翔說得比當事人還興奮。
“噢!”尉老夫人微微沉吟了一下。“那位杜小姐長相如何?談吐是否合宜?”
他抓抓頭,不知該不該說實話。“呃!這個嘛,她很……特別、很有趣,說起話來簡潔有力。”
尉天翔把不拘小節的率性說成簡潔有力,主要是他很喜歡新嫂子的個性,不想一開始就替她留下壞印象。
“特別?有趣?我是問你她長得美不美,和纖纖比起來準較出色?”
嗄?好難的問題。“纖纖表妹的美貌眾所皆知,新嫂子是差了一點,不過……”
“不過什麼,你快說。”這孩子真愛吊人胃口。
“猛一見很平凡,一交談才知她是深藏不露的美玉,全身泛著淡淡光彩,讓人好舒服,很難忽視她的存在。”
舒服?什麼怪詞。尉老夫人不悅地問:“他們現在人在哪裡?”
“喔!大哥抱她回聽濤軒休息,吩咐所有人都不許去吵新嫂子。”所以他才來報訊。
“抱她回聽濤軒?”真是不知檢點的女人。“聽濤軒是你大哥的居所,尚未成親就同處一室太沒體統了。”
尉天翔趕緊解釋。“是大哥的仇家誤傷了新嫂子,大哥見她傷勢未愈才抱回自己的地方,好就近照顧。”
他頭一回瞧見大哥臉上帶著笑耶!而且溫柔地懷抱一位女子,深情的噓寒問暖,生怕她有一絲不適地護著,連他都不許靠太近。
哪有人連親兄弟都防,他不過是好奇和她多說了兩句話,大哥就急急忙忙地打發他走,說新嫂子傷未愈要休息。
臨了還要他通知全堡的人,沒有大哥的命令,誰都不準進入聽濤軒打擾她的靜養。
當人小弟便是這般苦命,好處沒撈著,壞事一大堆。
“她傷得可重?”
“奶奶,你問得可奇了,新嫂子傷在胸口,我總不能尊卑不分地抓開她衣襟瞧上一瞧吧?”只怕他未近身就先掉了腦袋。
“你怎知她傷在胸口?”
尉天翔不以為奇的聳聳肩。“當然是大哥說的,你沒瞧他寶貝新嫂子的那個樣子,害我以為認錯人。”
“翔兒,你說仔細些,不要自說自話,搞得奶奶一頭霧水。”這小子還欠磨練,不夠穩重。
“奶奶,你看過大哥笑嗎?不是冷笑喔!是非常溫柔的笑容。”笑得人更俊帥。
尉老夫人兩眉一緊,有點懷疑地問道:“你說栩兒會……笑?”他是不是看錯了?
為了要接掌恨天堡這個擔子,他從小就像個早熟的小老頭,就算在他爹生前的日子中,她也從未見他展露過笑臉。
而今翔兒的問話令她懷疑,栩兒怎麼會笑,還是很……溫柔的笑容?
溫柔?他有嗎?她不信。
“奶奶,我沒有騙你,他只對新嫂子一個人笑,一回身就冷冰冰地瞪找,差別好大哦!我是他親弟弟耶!”
“你的意思是他的溫柔只給杜家小姐?”尉老夫人不樂見這一情況。
“他們相愛嘛!大哥對新嫂子很縱容,你也沒看過他哄人吧!”嘖!就像在哄女兒。
相愛?她討厭這兩個字。“胡說,你大哥乃堂堂恨天堡堡主,豈會為一名女子折腰?”
“誰說不會,大哥不小心說錯話惱了新嫂子,新娘子捶了他幾下都不生氣,反而問她手捶得痛不痛。”
看得人好羨慕哦!害他也想成親了。
“這……”尉老夫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天會變,地會變,唯有尉天栩不變。這是恨天堡所有人一致的認知,誰知……他變了。
聽著尉天翔天花亂墜地談論心中思慕的人,何纖纖心如刀割膠痛楚,原來表哥有心,他也會愛人。
但——為何不是她?
她在他背後守候了十二年,從未換得他一絲讚美,有的只是冷冷一瞥,以及簡單幾句的問候語。
痴心的人最傻,他的笑容和溫柔全給了另一個女人,那她還剩下什麼?他那沒有溫度的身體嗎?還是連最起碼的親近他都不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