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著腳,指著馬超道:“你平常不是話最多嗎,怎麼現在不說了,快說。”馬超無可奈何的苦笑,他覺得自從上次打了敗仗,就被老爹判了死刑,總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每天見他都是橫眉冷對。就像現在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好說的,說什麼?
馬鐵傻乎乎道:“父親,您要我們說什麼?”馬騰火冒七丈,厲聲道:“混賬,當然問你們該不該出兵了。”
馬岱紅著臉咳嗽道:“叔父,小侄不太明白,我們要出兵去那裡?”馬騰一愣,猛然想起來,原來自己還沒有給他們看過聖旨。急忙從桌子上把竹簡拿起來,說道:“陛下剛剛下旨,要我率兵去攻打平陽上黨,你們說,去還是不去?”
馬超搶在所有人之前喊道:“去,一定要去,上回敗給袁熙那個二世祖,孩兒不服氣,這次攻下幷州,正好洗雪前恥。”馮翊趁機站出來道:“既然天子有詔命在此,主公不去即是不忠,郭援最近屯駐上黨,常有意攻伐河東,河東乃洛陽門戶,如若被攻破,陛下危矣,主公為社稷忠臣,豈能坐視不理。”
張既和馮翊一個鼻孔出氣,他口才不行,卻搖頭晃腦,黏著鬍鬚連聲附和:“有理,有理,言之有理,果然很有道理。”
馬騰不置可否卻把頭轉向了首席謀士傅幹。傅幹生的額頭高,微微有點鬍子,臉上堆積了一層褶子,看起來似乎很嚴厲。穿著灰藍色的長袍,站在那裡,比馬超還高一個頭。這人很有見識,馬騰許多年來,對他言聽計從。這人重視國家統一,實屬腐儒一個,加之提前接到了程昱的書函,自然站在曹操的立場上說話。
傅幹微微欠身,拱手道:“古人有言:”順道者昌逆德者亡,曹丞相奉天子討平四海,法治嚴明,上下用命,是順道之人。袁紹以前恃其強大,目無陛下,背棄王命,不忠不孝,可謂逆德也。主公為忠臣,追隨曹丞相,又不肯盡力,心懷僥倖,想要坐收漁翁之利。但只怕袁、曹真正分出勝負的一天,就是主公大難臨頭之時。無論袁氏勝,還是曹丞相勝,都不會放過主公你呀。“
馬騰心思被傅幹說中了,臉上微微變色。
傅幹一看有戲,又道:“幹有句話不知主公肯不肯聽?”馬騰心說,我都聽了這麼半天了,你在多說兩句,也沒關係。揮手示意他說下去。
傅乾麵無表情:“曹丞相此時正與袁熙相持,而高幹郭援,常有意攻取河東,威脅洛陽。曹丞相現在將重兵分佈於黎陽城外,黃河兩岸,根本不能兩面作戰,解河東之危,如果主公能引兵討伐郭援,與河東太守王邑兩面夾擊,必然大獲全勝。主公一舉斷袁氏右臂,救洛陽於危難,免除曹丞相兩面作戰的苦楚,曹丞相必定厚待主公,主公不失三公之位。”
馬騰被他一頓忽悠,沒了主見,覺得似乎挺有道理。可是他最擔心的還是糧草,沒有糧草即使好處再多,也打不贏。
龐德在旁邊聽著傅幹說話,心裡直犯嘀咕,這都是什麼呀,一句一個曹丞相,一句一個大難臨頭的,嚇唬誰呢?曹操跟你是什麼關係,我怎麼覺得,傅幹這老小子,對曹操比對主公還好,連個曹操都不捨得叫,只是喊丞相,丞相的,分明有鬼。
龐德有自己的想法,厲聲道:“主公,我有話說。”
馬騰:“講。”龐德道:“傅先生說的雖然有道理,但卻有些不合時宜。”傅幹氣道道:“你一介武夫懂得什麼。”龐德道:“先生的話,若是說在往年,龐德絕對沒有異議,可此時此刻,天降大旱,民不聊生。到處死人無數。關中土地貧瘠,糧食本來就少,這下子更加緊張。曹操要我們出兵,又不給裝備和糧食,這是什麼意思,分明就是驅虎吞狼之計,要我們和袁軍殘殺兩敗俱傷。到時候,他好一個個的收拾了。”
馬騰和馬超馬岱,眼睛都瞪大了,這一點他們也隱約的感覺到了,但沒有龐德說的這麼明白。馬騰沉吟道:“可是聖旨在此,我們又有什麼辦法。”龐德心想,聖旨算個屁,現在除了您老人家還把聖旨當回事,誰還鳥他。正如馮翊所說,馬騰一心忠於漢朝。到現在還保持著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心境。漢獻帝一道旨意,明知前面是火坑他也義無反顧的往下跳——
馬騰的十萬涼州鐵騎,一晝夜內渡過汾水,逼近平陽。
郭援此刻正在上黨,為上黨太守。高幹在太原。兩人前些時日還計較著要出兵攻打河東,收拾王邑。然後,對付高幹的死敵河內魏種,沒想到人家沒等他去,先自打過河來了。
西涼鐵騎的閃電行軍,沒有給郭援攔河半渡實施打擊的機會。上黨距離平陽五百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