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是有限度的,既不讓羨鴛醒來,又解了心中煩悶的氣。
美人嚶嚶的叫了一聲,還是沒有醒來。
衍硯坐回原來的位子。難得看到他沒有帶面具的樣子,當真是該好好記下。
沒想到,美人醒了,在還沒有睜開眼睛的時候,嘴巴動了動:“好香。”原來是被飯菜香醒了,好厲害的鼻子。
看著他快醒了,衍硯從位子上站起。
羨鴛很安靜的吃了飯,衍硯很安靜地在一旁等,羨鴛很安靜的放下碗筷,衍硯很安靜地把碗筷整好,羨鴛很安靜地揉了揉眼睛,衍硯很安靜地走出房門,羨鴛很安靜地看著衍硯遠逝的背影,很安靜地在想,我們兩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像成了一種習慣,早上的時候,明明都是不止第一次見過的人,安靜卻成了氣氛的主調。
不是沒有苦惱過,但是依舊是沒有辦法。
10:00衍硯把東西交給廚子,開始了他一天必須做的,而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揉了揉想到他是發脹的頭,但依舊只能無奈地笑笑。
看著遠方的宿鳥脫離枝椏,飛濺起的力道使一大片樹葉脫離樹枝,紛紛落下,有些還是蒼翠欲滴的綠葉。
既然夏天過去了,為什麼樹葉還這麼綠呢?為什麼我明明已經在這裡了,還要我接受那樣的命運呢。
這就是代價吧。
冥冥之中沒有約定的事情。
24:00準時□。
然後,新的一天,繼續。
測
今天還是像平常的那個時候其起來的,像個殭屍一樣筆直做起,然後空曠而冰涼的風滲入了被窩裡,我打了個冷戰。
我一向是冰冷的體制,討厭夏天,更尤其厭惡冬天,每年第一片霜無聲無息地降落在土地上的時候,我的手上,腳上也會落滿密密麻麻的凍瘡。
換了一個身體也許就會好吧,即使不再會生凍瘡了,習慣性的厭惡冬天的這種感覺還是存在的。還好現在是秋天,還好離冬天還有一個季節。
閒庭信步於樓間,享受著難得的一個人的優雅的時光,不用想什麼事,不用想太多事,突然覺得人生就是該這個樣子。
一片一片枯萎的落葉,忘記了為何要凋謝,因為像要去擁抱冰冷的土地,因為要去溫暖一顆腐朽的心,所以,腐爛了身體去感動他。不知道誰的文章中出現過這樣的一句話,那時候,還是盛夏,蒼翠的葉子,極盛的花,我卻從那裡讀到了秋的悲涼。
於是我就這有記下了。
現在,我明白了這樣的意境,在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地方,一個人。
我想,我現在該寫詩,隨便寫什麼也好,至少不會辜負現在這樣感傷的心情。可是有人就會這樣出現,來破化你的心情。
這次是很多人,很多我不認識的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落在我死的身後,前一刻還是枯萎的樹,後一刻樹下就站滿了黑衣人,像是湧動在黑夜裡的逆流一樣,像是樹葉腐敗後留下的殘骸,像是一堆寂靜的影子一樣。
我沒有被這一堆突然出現的人嚇到,這點從容淡定我還是有的。
向我抱拳後其中一個像是老大的人對我說:“主上要所有術異即刻啟程,趕往帝都。”
現在?這個時候?未免太急了吧。我想反駁,但是這些人已經不由分說地把我執起,帶著我朝著遠方風雲驟起的宮禁飛去。
遠方的天空不知道在何時已經變成了這樣沉悶的顏色,像是淚水化開了的斑駁的眼影,一點一點地述說著悲傷。陽光早已經退卻,湧動的暗色的雲猙獰地覆蓋了整個天空,嘈雜的山林,寂靜的流淌的河,灼悶的天氣,這一切都在訴說這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資訊。
暴風雨就要來了。
明黃色的宮牆層層疊疊,像是禁錮這鳥的籠子,即使飛的出第一層,也飛不出第二層,何況籠子與籠子這件,還有這麼多的狩獵人。
而在那個最大,最精緻,最豪華的用黃金,白銀,玉石,翡翠等世間上最美麗,最貴重,最冰冷的東西堆建起來的籠子裡,住著這個國家裡最尊貴的鳥,那隻名字叫真龍的鳥。
因為已經不會飛了,所以只能在這座冰冷的墳墓裡,用別人的刀與劍鑄建自己的光輝,用別人的身軀保衛自己的安全,用別人的青春與光陰來祭奠自己已經再也挽回不了的東西。
可憐的,那隻再也飛不起來的鳥。我在心中嘲笑他,同時憐憫他。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