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處,還好小心地撫了撫沒有絲毫皺摺的信封面,看了看,又覺得信封放在辦公椅裡會比較適合,便改而將信封放在椅裡,但一想,要是他連看也不看地就坐下去……還是放回桌面比較妥當……這樣堅放會不會更顯眼……還是夾在這上面會更好……需要不需要壓上東西……把什麼壓放在上面才好呢……
看著潔白的信封端端正正,四平八穩地躺在光亮的辦公桌面上,安然還是不放心地仔細審視了好幾遍,才終於能夠確定。轉過身去,腳步還未來得及踏出,她又想到了不妥當的地方,連忙又急轉身取回那封信,看著那潔白的信封面,她猶豫了。考慮再三,拿起筆在信封面上寫字——
九點二十分,安然拿上檔案走出自己的辦公室。
“咯、咯、咯。”
“進來”
冷漠無調的聲音。
安然深吸口氣,定了定心神,然後旋動門把推門進內。
終於定在了那張辦公桌前,她雙手捧著日程表遞上。
“總經理……這是您今天的行程表,請過目。”
聲音控制得還算正常。待手裡的日程表被接過,安然才敢悄悄掀起眼皮——他怎麼瘦了這麼多!才幾天?他究竟是怎樣照顧自己的?他……真的不知道她會心疼嗎?
“今天中午我要約‘佳利’的鄭生吃飯;通知各部門經理下午三點開會;今晚七點三十分有個飯局我會與秦小姐一起出席;你安排一下。”齊亞口裡邊下著命令,目光始終專注於日程表的內容上。
安然手中快速記錄著他所說的,心情沉重起來。
她事前沒有徵詢他可否在今天安排行程,因為他回來了,她知道那表示他決定面對一切,包括工作。他的生理和心理或許有著疲累,所以她替他所安排的行程不如往日緊湊,可是他卻偏要令自己忙碌得不能停下來——這表示什麼?她不知道。
那封信……他看了嗎?
“那我重新再擬一份行程表。”安然遲疑了一下,“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齊亞將行程表遞還給她,目光在下一刻移至電腦螢幕上。
安然手裡拿著那份行程表,心神黯然,慢慢轉過身,朝門口一步,一步慢慢走著。這……就是他的決定嗎?自始至終,他沒有好好看她一眼。她已經將他的辦公桌面掃視得清清楚楚——沒有那封信的影兒。他——沒有回答——腳步忽然頓住!一口氣深吸入心——她也有決定的權利,這也是她的愛情!
她霍然轉身大步來到他的面前,捉緊心中的勇氣衝口而出:“那封信,你看見了嗎?”
齊亞握在滑鼠上的手僵住了,他的眼神慢慢移動,終於定格在安然的臉上。
安然也沒有絲毫的迴避,勇敢地與他對視。好一會兒,兩人誰也沒有言語。
齊亞自座位上站了起來,面部始終毫無表情,“你就真的這樣迫不及待想離開我?”
安然愣了。
“回答我。”齊亞的語調好冷。
安然看著他,心裡越加難受,他這模樣是以往從未有過的,可見她帶給他的傷害有多深!
“我……想知道你看過那信封了嗎?你的答案……”
“我的答案,”齊亞臉上的硬度依然似鋼板,“你可以到那裡找。” 依循著他視線所指示的焦點看去——碎紙機?!
安然的臉色瞬間刷白!
“我真不知道,在你心裡究竟將我置於何地。”齊亞一步步走近她,“我們之間的一切你都不在乎,你無法對我付出真心——如果是這樣,我認了。但你的在乎,你的真心的表現卻是一再地逃避,一開始你就獨自為我們的未來決定離別,直到現在,你依然無法改變那該死的選擇,你真正在意我的感受嗎?還是我令你以為我不會有感覺?”
“那封信——”安然愣愣看著他,“你沒有看?”
“看什麼?你要我看什麼?!”齊亞逼看她的眼神是毫無掩飾的憤怒與痛楚,“看你為我肯費盡心思編造出多少離開的理由?看你為我們之間所作的結案陳詞有多麼堂而皇之?看你為了離開我是多麼迫不及待……”
“你這個笨蛋!”安然突然衝他吼,好大聲的,“誰讓你不看的,你什麼都沒有看就只知道衝我吼,你笨蛋!”
齊亞頓時反倒成了被罵得愣住的那個人,以往安然從不曾這般地衝他發脾氣,而且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可明明,他才是那個該生氣的人啊!
“你、你的那封信寫的是什麼?信封上明明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