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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時時暈眩在我的船上;我讓暴雨為你斟上酒罈,讓你夜夜醉臥在我的馬上。” 你吻著我的手指,“你知道,你的什麼魅力最讓我傾倒?” “我的自我陶醉?”我笑著說。 “是的!!!最讓我陶醉的是你談笑風生地歌詠自己的偉大,用你的話說,是不知天高地厚地炫耀自己。你天生麗質,當然應該炫耀自己。如果你為了謙虛還有所收斂,千萬不必!我們飲的是同一口井水,我們是同一個血統,血裡流的就是心高氣傲。” 我驚歎,“沒有想到,你也是詩人。” “你的種子一夜之間長成了紅杉樹。”他的眼裡閃著濃情的火苗。“我隨身帶著你的詩,隨時撫摸你的靈魂。我希望你對我永遠有凝聚力。我需要你的靈感,讓我變成你需要的那個人。我們爬上新的雲層,沒有人能摸到我們。” “我們一起登珠穆朗瑪峰嗎?” “更高。你能牢牢地握住我的手嗎?在這座山裡只有你能為我帶路。你帶我登得越高,我越心曠神怡。” “如果我從巔峰上摔下來呢?” “在珠穆朗瑪峰上,我握住你的手!我的使命就是實現你的夢。把你的氣拔起來!把你的七情六慾傾訴在你的劇本里,如果你真的是莎士比亞,我一定讓世界和歷史記住你!”你的眼光從來沒有象此時既溫文儒雅又氣勢磅礴,“記住我的話,歷史遺忘了莎士比亞時代的製片導演和演員,可是莎士比亞隨著世紀永存。一個靈魂偉大的劇作家是神,我們只是他的傳教士。” 沒有擁抱,沒有親暱,沒有肉體的磨擦,惟恐玷汙靈魂與靈魂互贈的冠冕。 你和我只是用眼光,凝視著對方,撫慰著對方,激勵著對方,狂戀著對方。在最後的剎那,我們的眼裡,同時湧出了淚水。 我們的淚眼凝視著對方,好象有一種預感,這是最後一次在一起,好象厄運在前線等待著我們。 你說,“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氣貫長虹。” 我禁不住抓住你的手,長久地吻著你的手背,讓你給我力量,讓我忘記這是在別離。 你疾速上了臺階,依然吻著自己的手背。 當螺旋槳劇烈轉動時,你在窗上呵氣,畫出一顆心。你一直吻著那顆心,直到螺旋槳挺拔、迴旋,衝上漆黑的跑道,鑽進夜空。 那粒亮光,像一顆瘋狂的鑽石。 回到玻璃城堡,我失去控制,當我給你寫下幾千行的狂人日記,天空已經黑黑白白了無數次。 錄音棚是我惟一的迴音四起的山谷,在這個山谷裡,我彈唱著壓抑了太久的情歌,CD《在這個極樂世界裡》從天而降。 我裸奔過一座座山川,閃電在前面引路,雷聲在身後驅趕,風吹著口哨,雨揮著鞭子。我奔到百花盛開的田野裡,雨打的清純,讓我陶醉。我為自己編出一個花冠,戴到頭上。我為自己編出一個花籃,捧為嫁妝。飄逸的蝴蝶,讓我立地飛騰。樹上的鳥鳴,讓我放開喉嚨。那個田園上的初秋,我可以一步跳過山川,一步跳過大海,一步跳過月亮。 我在荒原點上篝火,讓你在火光中看見我。我屹立在山頂上,讓你在山谷中看見我。我紮上風箏,讓你從日出日落的眼睛裡看見我。我發射訊號彈,讓你從雲海的山巒上看見我。我奔跑在海岸線上,讓你從你的甲板上看見我。我飛馬在草原上,讓你在蒼茫的天空下看見我。 恰好暴雨剛過,山洪擊落的巨石,擋住了去路。我只能夜宿在幽黑的山林裡。你的影子,讓我無畏,讓我秘密地快樂。清晨醒來時,羊群象一團團白雲,從山上飄過。牧羊人吹著短笛,在山洪爆發過的溪水邊,騎馬縱跳而過。我開啟畫夾,讓這幅山水畫中的牧羊人變成你。我坐在那匹馬上,風暴來臨時,和你任憑風任憑雨。在那座山裡,在那個山洪剛過的早晨,我以為擁有了你。 你知道,當我夜宿在山頂上,我只想和你對話。我站在山谷中,漫山遍野都是你的影子。我想告訴你,你已經把我追逼到兩山之間的懸崖。如果你在對面,我會縱跳而過;如果你在海的那一邊,我寧肯泅水過去。你常常讓我想起海,我無數次地赤身在海水裡。我可以為你的召喚,精衛填海;也可以為你的冷漠,葬身魚腹。 我開啟手持電腦,像戰火硝煙中的隨身電報機,隨時向你發電。我驚喜地接到你的E-mail! 我的繆斯, 時間在我的眼前模糊不清。你的詩使我的世界突然靜止。我躺在罌粟花海上,看著雲彩的流動和變遷。 你是我的和平,我的避難所。你從夢中向我走來。 你的詩阻止了戰爭。 我徘徊在寂靜的街上尋找著你。 你的丈夫。 我渾身顫抖地抱著手持電腦,緊緊捂在心口。&nbsp&nbsp

沒有你,活著就是負擔(二)

秋天過去了,你仍然沒有回來。永遠打不通你的手機。我撥通了你的辦公室,你的秘書告訴我,你已經從歐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