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兄弟可以多聊一會兒,等父親回來,你也可以見他一面。”
柳東行嘆道:“我並不知道二叔今日出門,因此打算離了這裡,就往上官大將軍家去一趟的。你也知道,他是我上司,在北疆又對我十分照顧,我能保住這條小命,還立了點微末功勞,都多虧了大將軍的提攜。帖子已經事先送過去了,若我留下來吃飯,又等二叔回來,怕是要耽擱那一邊。大將軍日理萬機,我怎好耽誤他的功夫?不如這樣吧,明日顧家設重陽菊宴,想必你們也要去的,到時候咱們再好好聊一聊,如何?”
柳東寧也沒多想,便答應道:“那也好,明日我們在顧家見了面再好好說話。”
柳顧氏板著臉聽了半日,又要插嘴,文怡眼疾口快地打斷了她:“二嬸孃,我聽說你病了好些時日,今兒見您氣色倒不錯,可是已經大好了?”
柳顧氏冷笑:“原來你還知道我病了?我見你幾個月都沒上門,還當你把我這個嬸孃兼姑母給忘了呢”
文怡笑道:“二嬸孃息怒,侄兒媳婦原是要來看望的,只是寧弟娶親的時候,我過來幫忙,想要給您請安,這府裡的人跟我說,您要靜養,不好見人,我只當是您病重,受不得打擾,也就不敢來了。早知道您已經大好了,我就來看您了。”
柳顧氏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嘴動了幾下,咬咬牙,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瞪著文怡生氣。
柳東寧心中暗怨母親失禮,忙扯開了話題:“大哥,前兩天我去看你時,因心裡有事,也沒仔細問你在邊疆的情形,到底戰事如何,你與我說說吧?”
柳東行也樂得露一露自己的英勇事蹟,更樂得看柳顧氏一臉氣悶的模樣,便應了,與柳東寧有說有笑地聊起了自己的北疆經歷。
就在這時,外頭丫頭忽然報說:“二爺來了。”柳顧氏立即找到了發洩怒氣的物件,不等柳東行與柳東寧有反應,便摔了杯子大罵:“哪來的二爺?下濺婢子生的小崽子,也敢在我面前稱爺?趕緊給我趕出去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場合,自己配不配,就跑了來,沒得叫人笑話我柳家沒家教”
外頭的柳東俊剛剛跑過來,還在喘著粗氣,擦著額頭上的汗,咋一聽聞屋裡的罵聲,臉色立時就變了。他雙拳緊握,深吸幾口氣,努力壓下心中怒火,鎮靜下來。若不是父親不在家,柳東行卻忽然來了,還被迎到上房就座,他也不會跑到嫡母跟前自討沒趣。兄長雖在屋裡,卻是半點用也沒有的,他再不來,就要誤了父親的大事了
然而,柳顧氏再不得丈夫愛重,也仍舊是學士府的女主人,這裡又是她的院子,她已發了話,丫頭婆子只好來請柳東俊走人:“俊二爺,這都是夫人的意思,夫人的脾氣您是知道的,還請二爺不要為難我們做下人的。”柳東俊臉色又變了,咬牙站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扭頭走了。
柳東寧在屋裡,卻是尷尬非常。他不敢當面頂撞母親,更不想母親在柳東行面前失禮,大吵大嚷的一點儀態都沒有,加上她說的話又太難聽,分明是讓族人知道她對庶子不待見呢。這種事,雖然各家都有,但鬧到族人面前,也是極丟臉的。
文怡低頭吃茶,柳東行也裝作什麼都沒聽到,臉上的笑容不曾少半分,仍舊說著他在邊疆遇到的趣事,還有北望城的風土人情。柳東寧心下感激,對這位堂兄便更親近了幾分。
聊了一會兒,柳東行便露出驚覺的神色:“時候不早了呀,我該回去了,一會兒還要去看望大將軍呢,咱們明日再聊吧。安弟再三要我一定過去,說是今年生辰要我們好好替他慶賀一番呢,這種事我哪裡曉得?寧弟可要幫著出主意呀”
柳東寧聽得一愣,有些為難:“七表弟……一向對我有些成見,怕是不樂意見到我吧?我原本還想著,明日去了侍郎府,要避著他些呢。”
柳東行笑道:“自家親表兄弟,哪裡有那麼多仇怨?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況且如今他又成了你小舅子,你做姐夫的,就讓他幾分吧。明兒我做箇中人勸和,你們就此和好了,如何?”
柳東寧本就對顧文安沒什麼怨氣,聞言自然是欣喜地應下了,再三謝過,眼角瞥見母親似乎又要開口,忙忙起身送客。
文怡上了馬車,出得學士府,便輕笑一聲,打趣地瞥了丈夫一眼。
柳東行挑挑眉:“這是怎麼了?”
“好個伶俐人,我從前竟不知道你也會如此挖空心思地算計別人。”文怡好笑地道,“寧弟對七哥是沒什麼怨言的,你說要勸和,他自然就應了。可是七哥那邊,對寧弟卻是積怨甚深,豈有輕易原諒的道理?我笑你明日這中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