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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子搏兔’,腳下蓄勢蘊力,乃是一招‘降魔踢鬥式’,哈哈,哈哈!”她說話清脆動聽,但笑聲卻似梟啼,深宵之中,更顯淒厲。謝遜一怔,已知金花婆婆所言不虛,只因自己眼盲,竟上了陳友諒的當。他淡淡的道:“謝謝受人之欺,已非首次。此輩宵小,江湖上要多少有多少,多殺一個,少殺一個,有何分別?韓夫人,你也算是我的好朋友,當時見到了不理,這時候再來說給我聽,是存心氣我來著?’說到這裡,突然間縱身而起,迅捷無倫的撲到陳友諒身前。

陳友諒大駭,揮刀劈去。謝遜左手一拗,將他手中彎刀奪過,拍拍拍,連打他三個耳光,右手抓住他後頸提起,說道:“我此刻殺你,如同殺雞,只是謝遜有言在先,許你十年之後再來找我。你再教我在此島上撞見,當場便取你狗命。”一揮手,將他擲了出去。眼見那陳友諒落身之處,正是插滿了尖針的所在,他這一落下,身受針刺,金花婆婆佈置了一夜的奸計立時破敗。她飛身而前,伸柺杖在他腰間一挑,將他又送出數丈,喝道:“你再敢踏上我靈蛇島一步,我殺你丐幫一百名化子。金花婆婆說過的話向來作數,今日先賞你一朵金花。”左手一揚,黃光微閃,噗的一聲,一朵金花已打在陳友諒左頰的“頰車穴”上,令他一時說不出話來,以免洩漏機密。陳友諒按住左頰,急奔下山而去。此時謝遜相距尖針陣已不過數丈,張無忌反而在他身後。張無忌內功高出陳友諒遠甚,屏住呼吸,謝遜和金花婆婆均不知他伏身在旁。金花婆婆回身讚道:“謝三哥,你以耳代目,不減其明,此後重振雄風,再可在江湖上縱橫二十年。”謝遜道:“我可聽不出‘獅子搏兔’和‘降魔踢鬥式’。只要得知無忌孩兒的確訊,我已死也瞑目。謝遜身上血債如山,死得再慘也是應該,還說甚麼縱橫江湖?”

金花婆婆笑道:“明教護教法王,殺幾個人又算甚麼?謝三哥,你的屠龍刀借我一用罷。”謝遜搖頭不答。金花婆婆又道:“此處形跡已露,你也不能再住。我另行覓個隱僻所在,送你去小住數月。待我持屠龍刀去勝了峨嵋派的大敵,決盡全力為你探訪張公子的下落。憑我的本事,要將張公子帶到你面前,該不是甚麼難事。”謝遜又搖了搖頭。金花婆婆道:“謝三哥,你還記得‘四大法王,紫白金青’這八個字麼?想當年咱們在陽教主手下,鷹王殷二哥,蝠王韋四哥,再加你我二人,橫行天下,有誰能擋?今日虎老雄心在,你能讓紫衫老妹子任由人欺,不加援手麼?”張無忌大吃一驚:“聽她這話,莫非她竟是本教四大法王之首的紫衫龍王?天下焉有這等奇事?她怎麼連韋蝠王也叫‘四哥’?”只聽謝遜喟然道:“這些舊事,還提他作甚?老了,大家都老了!”金花婆婆道:“謝三哥,我老眼未花,難道看不出二十年來你武功大進?你何必謙虛?咱們在這世上也沒多少時候好活了,依我說啊,明教四大法王乘著沒死,該當聯手江湖,再轟轟烈烈的幹一番事業。”謝遜嘆道:“殷二哥和韋四弟,這時候未必還活著。尤其是韋四弟,他身上寒毒難除,只怕已然不在人世了。”金花婆婆笑道:“這個你可錯了。我老實跟你說,白眉鷹王和青翼蝠王,眼下都在光明頂上。”謝遜奇道:“他們又回光明頂?那幹甚麼?”金花婆婆道:“這是阿離親眼所見。阿離便是殷二哥的親孫女,她得罪了父親,她父親要殺她。第一次是我救了她,第二次是韋四哥所救。韋四哥帶上光明頂去,中途又給我悄悄偷了出來。阿離,你將六大門派如何圍攻光明頂,跟謝公公說說。”

殷離於是將在西域所見之事簡略的說了一遍,只是她未上光明頂就給金花婆婆攜回,以後光明頂的一干事故就全然不知。謝遜越聽越是焦急,連問:“後來怎樣?後來怎樣?”終於怒道:“韓夫人,你雖因婚姻之事和眾兄弟不和,但本教有難,你怎能袖手旁觀?陽教主是你義父,他當年如何待你,你全不放在心上了?你瞧殷二哥和韋四弟、五散人和五行旗,不是同赴光明頂出力麼?”金花婆婆冷冷的道:“我取不到屠龍刀,終究是峨嵋派那滅絕老尼手下的敗將,便到光明頂上,也無面目再跟她動手,去了還不是白饒?”兩人相對默然。過了一會,謝遜問途:“你當日如何得知我的所在,何以始終不肯明言?是武當派的人說的麼?”金花婆婆道:“武當派的人怎麼知道?張翠山夫婦受諸派勒逼,寧可自刎,也不肯吐露你藏身之所,武當門下自然不知。好,今日我甚麼也不必瞞你,我在西域撞到一個名叫武烈的人,他是當年大理段家傳人武三通的子孫,陰錯陽差,我聽他和女兒說話,給我捉摸到了破綻,用酷刑逼他說了出來。”謝遜沉默半晌,才道:“這個姓武的見過我那無忌孩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