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大陸的幫手,自然不能怠慢。
他心下一動,一拍手,便有十數舞姬走到帥帳中,開始翩翩起舞。這舞倒有些意思,有時如柔風拂柳,有時又似勁風過草;有時像春雨飄搖,有時卻若夏雨滂沱。草原上的女子,柔柔的舞姿中帶著點陽剛,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血魔尊者瞧了一陣,倒有了一絲興趣。
馬哈木又一拍手,便有兩名舞姬分別朝著張玉成和查爾沁走去,而血魔尊者更是左依右偎,那兩名舞姬給他喂酒夾菜,他也來者不拒。剩下的舞姬便都朝那一干家臣走去,倒是馬哈木身邊,一個陪酒的舞姬都沒有。
場中只留下一個裙帶飄搖的窈窕女子,竟拿出一對花劍舞將起來,一時間場中倩影紛飛,裙帶漫天;蓮步輕移,搖曳生姿。那一對花劍挽出一朵朵好看的劍花來,夾雜在那或卷或彎的裙帶間,便似一場落寂繁華的夢。
見那名舞姬走到身前,張玉成卻是一臉冷漠,絲毫沒有騰出位置來的意思。那舞姬見狀,心下忐忑,她心知面前這位面色冷峻的年輕人是位了不得的仙師,連草原王馬哈木都不敢得罪他,自己若是不甚得罪了他,只怕有一百個腦袋,也是不夠砍的。但馬哈木的命令她也是不敢違抗的,便惶恐不安地站在那裡,原本柔軟的身體也僵硬了起來。
正在此時,忽聽上首道:“既然仙師不喜歡,你就先下去吧。”
正是草原王馬哈木的聲音,她這才如蒙大赦,匆忙地向面前這個仿若大冰塊一般的仙師執禮告退了。
這舞姬甫一下去,忽聽一聲怒斥道:“你給我滾!”
接著便聽到一聲驚呼,眾人循聲望去,正看見陪侍查爾沁的那名舞姬跌倒在地上。卻是她給查爾沁喂酒的時候,不知何故觸怒了他,竟被他用力一把推倒在了地上。見眾人俱都疑惑地望來,她急忙慌張地爬起身來,又從面前的酒桌上拿起一杯酒來,小心地去喂查爾沁。
查爾沁此時心中都是陳嬌嬌那火紅的倩影,還有她身上那**蝕骨的香味,再看到面前這舞姬畏懼的模樣,心中不由得騰起一股怒意來。雖然這舞姬也是個難得的美人,不然也不會主動上來給查爾沁——未來的草原王喂酒陪侍,而且查爾沁平時也是極喜歡她的。但此時在查爾沁眼中,和陳嬌嬌一對比,便覺得她是如此的平庸和令人厭惡,不由得再次狠狠地將她一把推開,同時怒吼道:“你給我滾,滾啊!”
那舞姬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便站立不穩,摔到了地上。
她惶急地爬起身來,幾乎帶著哭腔道:“查爾沁王子,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卻仍舊去面前的桌上取了一杯酒,用那柔若無骨的小手舉到查爾沁跟前,朝他討好道:“王子殿下,喝一杯吧。”
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查爾沁心中怒意翻騰,驀然站起身來。
那舞姬見此情景,不知所措地舉著酒杯半跪在那裡。
卻見查爾沁突然一腳狠狠地朝她踹來,她慌亂間又如何能夠避讓開來。就算能夠避讓開來,她也沒有這個膽量。這舞姬頓時倒飛出去很遠,這一腳非常狠,她癱在地上,一時之間竟然爬不起身來了。
她只感到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灑落下來,卻一聲也不敢吭。
這下,不光那一干家臣,就連一直溫香軟玉擁偎在懷的血魔尊者,也不由得朝查爾沁望去。查爾沁為何如此,他自然猜了個七七八八,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倒是張玉成,一直在默默地坐著,偶爾會喝一杯酒水,此時倒好似什麼都未發生一般。馬哈木只有查爾沁這一個兒子,對其自然是非常溺愛的。此次若不是血魔尊者威逼利誘,又露了一手神通鎮住了馬哈木和那一干家臣,他是決計捨不得讓查爾沁去冒險的。
讓自己唯一的兒子去誆騙兩個修士,將他們二人帶到陷阱中去。
這種事情,甚至想都不要想!
但是在得到血魔尊者和張玉成相助,輕易地將勢均力敵的瓦剌部殺得片甲不留後,他便不由得對二人又敬又畏起來。他甚至想借二人之手,希望能夠在自己的“王”字上加上一頂“白帽子”。在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的權勢之間,他自然更看重後者。所以此時在看到血魔尊者皺眉後,馬哈木幾乎是指著查爾沁咆哮道:“將他拉下去!竟敢惹得仙師不高興,給我抽二十鞭給仙師消消氣!”
卻沒有侍衛膽敢上前將查爾沁押下去。
這也自然,草原王對這個兒子的溺愛是出了名的,此時正在氣頭上,或許會說些氣話。當然更大的可能便是給那兩位仙師臺階下,所以故意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