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爆發起來只怕更為嚴重,她掃了一眼四下。忙道:“不如將這幾扇窗子開啟,通一通風罷?”
“這哪裡行?”白世錦和白景亭未有來得及說話,一側的丫鬟就開始搖頭,“葉姑娘只怕有所不知,老爺這病,可萬不能吹風。”
“現如今外頭並沒什麼大風,而且今日氣溫適宜。”落銀儘量地解釋著道:“開啟窗子。可以讓這裡頭的空氣流通交換一番,這房中的安神香雖然是有安神的作用,但久了不通風,同樣會因太為濃烈而產生反的效果。”
“這……”丫鬟聽她說的頭頭是道,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這時,就見白景亭猶豫了一番。而後命令道:“就依葉姑娘的話,將窗子開啟吧。”
“是。”丫鬟應命而去。
隨著窗子被推開,漸漸的,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流暢了起來。
船外青山綠湖的氣息,夾帶著郊外春日裡特有的清氣。一點點地注入了進來。
得以呼吸到這清新的空氣,白世錦的咳喘漸漸地平復了起來。
白景亭眼睛一亮,“葉姑娘這法子果真有效……”
只當咳嗽不能吹風,卻不知開幾扇窗,便能有這等奇效。
“冷風是吹不得,但只要不直接接觸,通一通風是沒有壞處的。”落銀看了眼香爐,又道:“而且國公大人患有咳喘,這等香氣過於濃烈的香爐,還是少燃為妙。方才經過底樓,發現廳中燃著的菩提葉便極好,既可安神又無太濃重的氣味。”
也不知怎地,落銀不自覺的,就會為眼前的白世錦擔心著,換做平時,她怎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去說這麼多話。
“葉姑娘見識果真是獨到。”白景亭欣然應下,打算回去就將白世錦房間裡的香爐都給撤換掉。
白世錦這邊已經差不多完全止住了咳嗽,臉色也漸漸地趨於正常,白景亭退回了原位,白世錦則是在丫鬟的服侍下,吃下了半盞熱茶。
“真是多虧葉姑娘細心……”總歸方才是經歷了一場劇烈的咳嗽,白世錦的聲音越發的沙啞了起來,但不難發現其中帶著幾絲笑意。
“舉手之勞罷了。”
白景亭看了白世錦一眼,白世錦衝他微微一點頭。
這個細微的溝通,碰巧卻是落在了落銀的眼中,不由地,方又想起了今日白國公請自己過來,到底所為何事?看這情況,顯然不會是讓她來泡茶的了。
“實不相瞞,父親那日從百儒宴,見到了葉姑娘你,回去之後心便壓下了一件事情。”白景亭目光不離落銀,分明是在打量,但偏偏又不會讓人覺得冒昧。這人身上的氣質,倒是儒雅的十分罕見。
落銀聽罷疑惑卻是更重,“白大人不如直說吧,晚輩洗耳恭聽。”
聽得她這口氣裡帶有的三分爽氣,白世錦不禁有些激動……這股氣質,與鶯歌實在太過相似。
“我的父親皆是覺得,葉姑娘同……一位故人,十分的神似。”白景亭思襯著言辭,不敢太過貿然,便試探地問道:“葉姑娘早前可曾來過樂寧?”
落銀誠然答道:“並無,晚輩這不單單是第一次來到樂寧,更是第一次來夏國。”
第一次來樂寧……白景亭微微皺了眉,這姑娘的表情,根本不似說謊,而且她顯然也沒有要說謊的必要。
白世錦的想法卻不同,或許是鶯歌輾轉去了夏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姑娘當真不認得一個叫做白鶯歌的人?”白世錦聲音十分的微弱,顯然不太適合開口說話,但仍舊是迫不及待的出聲詢問。
白鶯歌?
又是白鶯歌嗎?
落銀隱約記得,上次百儒宴散宴之時,白世錦就曾經問過她,今日大費周折地將她請來,原來還是為了此事。
看來這個人,對白家父子而言,似乎不單單是像白景亭方才所說的‘故人’那麼簡單。
可她真的不認識這個人,而且連聽說,都不曾聽說過哪怕一次。
等等……
方才白景亭說……她與這個叫做白鶯歌的故人,十分神似?!
莫不是覺得她跟白鶯歌之間,有什麼關係不成?
落銀忽然想起,葉六郎曾經同她說過,她的生母,乃是夏國人氏。
想到一個可能,落銀的臉色不禁驀然一變。
她素來的喜歡聯想諸多,更何況這二者之間的聯絡實在太過巧合。
“怎麼,葉姑娘想起什麼來了嗎?”白景亭見她臉色幾經起伏,忙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