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那雙深紫色眼瞳顯得更深,給人高空墜落的錯覺。我抬往回走,迎著夜風,空涼了眼窩。
右手被握住,十指默契地相扣,溫度一成不變。我閉上眼,恢復挽著端木淵手臂的再陪他走一段。
“他真的都忘了。”
“嗯,都忘了。”
手上的力度加重,指骨壓入皮肉,有點痛,但我一向能忍。
“他們或許會告訴他關於你和他的事。”語音低沉,清冷卻很好聽。
“或許會。”我痴笑出聲,落塵煊知道我和
他的過往又如何,誰能靠講述曾經換再一次的心動,遺忘的不僅僅是那些事,還有科學都難以解釋的情。“如果喚作是你,忘記的人,陌生的臉,不曾交匯的過往,即使別人告訴你,你們曾經相愛,你還會想要嗎?”
不會,因為與其在陌生的過去徘徊,不如抓住手邊現有的溫柔,莫子萱如此深愛落塵煊,慕容傲和莫子憂都希望她幸福,以他們的性格都不會冒險,自然不會告訴落塵煊他曾經深愛過一個叫做白菡萏的女子。科學解釋不了愛情,可是可以解釋費洛蒙。其實身體永遠比思想誠實,因為它單一,要或者不要。而愛情有太多分叉,還沒有意向數學公式可以計算到位。
端木淵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也不許啊哦他的答案。交握的兩隻手一樣的愣,溫暖不了對方。我有時也矯情,也彆扭,但活了那麼久也不至於想不開端木淵有他的想法,我什麼都不想的往前走,有人靠著真好。
“喂。”既然你不問,那我自覺說給你聽,當你給我靠的回報:“想想你最缺什麼,吳家少主就最缺什麼。”就怕你站在圈子裡看不清。
睜眼,站直,撒手,實話說我是那種利用完就扔的人。可是,淵王大人沒如我意地扣緊,似乎早有防備。我施施然地抬起左手去掰他扣鎖著我右手的手指,不算短的指甲找死地掐進他指間的軟肉。端木淵皺眉識相地鬆開。我勝利地給了他一個微笑。
“明天去你家報到,晚安。”我轉身揚手,帶著飛天先走一步,基本來說我暫時死不了。
68傾城公主
“白,我們來談談關於落塵煊的事。”曲洛站在我面前,笑得魚沉花落。
我左邊站著扶風,右邊站著飛天,閻王捧本書站我身後,月娘瞄我一眼,去剝曲洛的外衣。我難得端正地坐在榻上,手裡捧一盞雀舌,笑得善良無辜。
“你回來了。”我賣乖的眨眨眼,給扶風丟個眼神:“扶風,還不上茶,給大少爺消消火。”
“是。”扶風陪笑地後撤,氣氛不對,傻子都看得出來。
“不用,我不渴。”曲洛很嬌羞地拋我個媚眼,我似乎聽見站身後的閻王一口氣卡在喉嚨裡,半天沒緩過來。
“沒事,奴婢去上茶。” 扶風說完,跑了。
“今晚和端木澤談得這麼樣,他似乎和你一樣都好那一口,沒被他佔便宜吧。”
“白,檔次低的人我們先放一邊,來,先談談落塵煊。”曲洛跨前一步,聲音甜的膩死你,我也笑,笑得飛天一步一步往外蹭。
我挑一眼曲洛,低頭飲一口茶潤潤喉,考慮端木澤的檔次問題。
曲洛笑得嘴角抽搐,一瞬收起了笑容,避免了提前的面癱危機,可是轉換的表情速度還是讓飛天和閻王倒抽了一口氣。我愜意地欣賞,我可以比他換得更快。
“落塵煊六月初六迎娶莫子萱。”給老子哭去。
飛天停了步子,怔愣地不相信自己聽見的,玉娘眼中綠光一閃,開始撥拉手裡的小算盤。閻王埋首書本,裝聾子。
手不可自制地顫了一下,我看著曲洛的臉,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早有準備,可是還是忍不住瑟縮,扯痛了心脈。唇角勾起笑花,我低頭抿一口茶水,苦到難以下嚥。
曲洛雙臂橫在胸前,面色嚴肅的看著身前的女子。
“他被封住記憶了?”有這個可能。
我搖搖頭,知道瞞不住曲洛地招供:“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白菡萏有個姐姐叫白芍藥的嗎?”
曲洛不動神色的等待下文。
“白芍藥給落塵煊下了‘情殤’之蠱,我那日去淵王府求取的金蠶王蟲是唯一能救落塵煊性命的藥。”放下手裡的杯盞,突然覺得它好重,快要捧不住。
曲洛嘆了口氣,輕道:“重點在於‘情殤’吧。”
“中了‘情殤’之蠱,下場只有兩個,一個是死,一個是活著然後忘記自己最深愛的人。”
我瞥著窗外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