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叫我沈兄的？要不這小子哪能認出我來？”司馬安結結巴巴道：“是我多嘴，沈兄勿怪。”沈子都淡淡道：“我沒怪你，這一巴掌打過，此事便算完了。”

司馬安訕訕退下，當著眾人的面捱了一巴掌，著實讓他大丟顏面，可惜打他的是沈子都，連講理的地方都沒有。

蕭漢這才知道沈子都根本不講理，說打人就打人，說殺人就殺人，只有把他哄高興了，自己才有可能帶著這麼多人脫身。

蕭漢心內斟酌，微笑道：“青煞一出，天下震動，就算司馬前輩不說，小子也會猜出來。”跟著話鋒一轉道：“沈老前輩武功天下第一，小子卻是倒數第一，我們兩個第一湊到一起，便是一大江湖盛事。”

沈子都嘿嘿笑道：“小子連鬍子都沒有，還想騙我這七八十的老頭子？”蕭漢剛要說話，沈子都又道：“誰說老子天下第一的，老子先把他的頭擰下來撒上一泡尿。”

蕭漢沒想到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去，嚇得心跳不已，面色也變了，急忙道：“江湖傳言，誰知哪個第一個說的，反正大都是這樣說，想必是江湖公認。”

沈子都搖頭道：“老子要是第一就把那幾個老傢伙一個個揪出來掐死，還用得著這麼費勁？”蕭漢故意陪笑道：“江湖上難道還有勝過前輩之人？”

沈子都點頭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人人都想當天下第一，須知這第一哪能輕易當上，數十年前一個個打得死去活來，現在老了，誰還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

蕭漢點頭道：“前輩所言有理，於我深有慼慼焉。”沈子都兩眼微眯，盯著蕭漢道：“你一個江湖粗人，少扯那些酸文假醋，那些衣冠士人，老子見一個殺一個。”

蕭漢訕訕道：“您老說得對，小子再不敢了。”沈子都白他一眼接著道：“當年老莫可說是天下第一，少林的張老禿驢也著實厲害，就連峨眉的牛鼻子遲老道我也不敢惹他，你說我是天下第一，傳出去豈不是讓他們嘲笑老子？”

沈子都越說越生氣，嚇得蕭漢連退數步，只怕他一言不合便殺了自己。蕭漢結結巴巴道：“他們幾個當年厲害，可現在又過了數十年，說不定他們早完蛋了，放眼天下，還有誰能是您老對手，您不是天下第一誰是天下第一？”

這馬屁拍得好，沈子都頗為受用，讚賞地微微點頭道：“說得好，老莫被人家暴揍一頓後消失無蹤，少林賊和尚、峨眉牛鼻子也跟著失蹤，一過數十年，他們說不定早死了，老子自然便是天下第一。”

沈子都哈哈大笑，得意非凡，顯然對蕭漢的馬屁非常受用。蕭漢的心一會提上來一會放下去，心裡暗罵，呀呀個呸的，再這樣下去，老子非得心臟病不可。

眼見沈子都大笑，蕭漢剛想趁熱打鐵再拍上幾句，哪知還沒等他說話，便聽沈子都笑聲戛然而止，跟著一道青影電般一閃而擊，一隻手掌直拍向蕭漢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