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漢大驚失色,厲聲喝道:“都住手。”卻無人聽他的,藍傲霜與厲天都二人武功高出慕容秋雨太多,二人一左一右兩把寶劍分刺慕容秋雨,登時把她逼退。柴心月不便再出手,跳出圈子專心對付小金蛇,眼裡滿是疑惑與憤怒。
慕容秋雨眼中滿是仇恨,邊打邊退,二人也不敢太過逼迫,害怕著了她的毒煙,因此戰局一開始便呈現膠著狀態。只是雙方實力懸殊,時間一長慕容秋雨必要吃虧。
蕭漢剛要上去助陣,忽然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跟著漫天黑霧滾滾而下,直罩向場內諸人。
蕭漢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逃出客棧,心臟跳得如擂鼓一般。藍傲霜與厲天都知道不妙,二人雙劍合璧,舞起漫天劍氣,登時撕開一道口子,二人顧不上說話,邊戰邊退,安全脫身。
只有柴心月功力稍差,又與小金蛇鬥在一起,被黑霧團團裹住,身子一軟便癱倒在地。慕容秋雨微一猶豫,跟著上前一把抄起跳到門外,蕭漢急忙撲過去接住,見柴心月身子一臉蒼白,雙目緊閉,大驚道:“妹子,你快救她。”
話音未落,便見一個全身黑衣的老太婆從屋中跳出,手持鐵柺指著厲天都與藍傲霜道:“今日你我之間便做個了斷。”蕭漢抱著柴心月大叫道:“江老前輩不可,慕容姑娘毫髮未傷,大家有事好商量,別打好不好?”
江素衣看一眼慕容秋雨,慕容秋雨輕輕點頭道:“師父,我沒事。”江素衣哼一聲,轉頭對藍、厲二人道:“你們數次追殺於我,要不是老婆子命大,早已喪生天山派與峨眉派之手,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正好來個了結。”
藍傲霜與厲天都臉上明顯露出驚慌之色,二人面對江素衣一點勝算沒有,更別說邊上還有她的徒弟慕容秋雨和蕭漢。如今柴心月中毒不起,江素衣又咄咄逼人,三宗已去,脫身不及,二人四目相對,厲天都咬牙道:“師妹,以往之事是我之錯,一會兒我纏住她,你快走。”
蕭漢大聲道:“江老前輩,我只想問一句,您老當年怎麼惹了三宗,為何要追殺於你?”
江素衣身子一怔,登時呆立當場,臉上皮肉一陣哆嗦,身子也如風中飄萍一般劇烈搖晃起來,嚇得慕容秋雨急忙上前扶住。蕭漢見她面無表情,滿臉皺紋如枯樹皮一般顫抖不止,顯然剛才的話觸及到她的傷心之處。
藍傲霜與厲天都滿臉尷尬站在一旁,蕭漢正色道:“冤有頭債有主,如果是你殺了三宗弟子,他們追殺你也在情理之中,江湖仇殺本是正常,可跨越數十年追殺不止,不死不休也是蹊蹺,這其中必有內情。如果老前輩不棄,小子願意居中調停。”
厲天都面色猙獰道:“此事與你無關,三宗之事你少摻和,小心惹禍上身。”蕭漢怒道:“江老前輩是我妹子師父,你們要殺她,我為什麼問不得?”
藍傲霜臉色頗不自然,猶豫道:“此事說來話長,你不管也罷。江湖往事頗為複雜,一時說不清楚,三宗與江素衣生死大仇,不死不休。”
江素衣漸漸恢復正常,聞言冷冷道:“此事不便明言,與蕭掌門無關。三宗要殺老婆子,有本事你們儘管放膽過來。”
慕容秋雨見師父無事,轉而過來救治柴心月。慕容秋雨從懷裡掏出一粒丹藥喂柴心月服下,不到一盞茶工夫柴心月悠悠醒來,驚惶地看著他們。
蕭漢見她醒來,心下大安,把她交給慕容秋雨扶著,轉頭對三人道:“你們既然不說,也用不著在這裡打鬥,白白讓我們為難。”
厲天都怒道:“我們打鬥與你何干?你為難什麼?”蕭漢搖頭道:“你是李姑娘師伯,便是我的師伯,藍師叔是柴姑娘師父,江老前輩是我妹子師父,怎麼與我沒關係?柴姑娘又與慕容妹子情同姐妹,你讓她們怎麼做?”
三人同時一怔,蕭漢的話確實有道理,當著一眾小輩的面大打出手,不說勝負,著實讓她們為難。
江素衣本就是為保護慕容秋雨而來,此時已然脫險,也害怕三宗重返,聽蕭漢如此說話,馬上道:“厲天都,你與金仁澤奉行空之命追殺於我,天可憐見,我落於海中僥倖未死。數十年過去,你們為何還追追不捨?”
藍傲霜美目閃動,嘆氣道:“既已逃得性命,為何還要重回江湖?豈不知行空師兄早已下了必殺令,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三宗也會追殺到底。”
厲天都冷冷道:“過往之事我不願追究,你既已重出江湖,便怪不得三宗無情。”江素衣目光陰狠道:“我正要去找行空算賬,這件事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會讓你們看看行空賊禿到底是個什麼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