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著急:“有毒!”我的眼睛好,看到那箭上有一股淡淡的藍紫之氣。
毒箭一共有七枝箭,四枝射向去病,三枝射向我。我擅長躲避這樣的東西,看到去病也不算差,長期戰鬥的磨礪讓他對於利器有不錯的躲避能力。我這才分心到那莎麗兒身上,一枝箭穿過我的空當,疾射向莎麗兒。我連忙搶了上去。
“彎彎!”去病一把拉住我,想將我帶到他的身後去。
我使勁犟開他的手指,可惜已經遲了,那箭頭眼看著就要射入莎麗兒的身體。我只得將腳揚起,腳踝在毒箭身上一撞。那毒箭力道被我的腳撞歪,擦著莎麗兒的肩頭釘入了牆壁。
去病將我扶住,我疼得腿都蜷曲了起來。這箭是用鐵弩近距離發射出來的,力道十分沉猛,我的小腿被撞得完全不能動彈。
去病沒有去追,生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彎下腰要脫去我的鞋襪檢查。我忙攔住他:“沒有破皮。”沒有破皮不過是外傷,問題不大。莎麗兒靠著牆站立,她的小小包裹跌在地上,滾出一些衣物雜品,其中一枚漢簪,造型樸素。
去病不再管她,將我抱起來。
別府門口戍衛、巡邏士兵聞訊趕過來,去病吩咐封鎖城池探查兇手。
當我躺在別府的床榻之上,我能夠遠遠聽到,那夜幕下的金城亂成一團,巡邏戰馬呼嘯而過,城外的霍部駐紮兵似乎也有不少開進城池……
去病沒有呆在屋子裡,他連夜去徹查這件事情。
金城各種民族的人都有,加上屬於通貿邊陲地帶,整體戍查能力比較差,去病似乎沒有得到什麼有力的線索。
那傷人的弩箭為軍中常用的機括鐵器,也無法提供什麼資訊。
我估算了一下這些弩箭的來勢,看情形很像是對著去病來的。
我開始感到這裡的不平靜,催促著去病按照原計劃早早開拔,離開金城。
第七章 晴日淡煙恣嘻遊
翟先生看過我的腿傷,說是骨裂了,要在床上躺足二十天才能夠下地。用木板布條將我綁了個結實,去病看著我粗了一大圈的小腿說道:“誰叫你半夜出去?這就是報應!”
去病每天黑著一張臉,總覺得我這個傷傷得很沒有必要。
我三天躺在馬車裡,出奇得安分守己。去病見我不言不語,收起責怪我的臉面:“怎麼了?要不要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別拘壞了。”
我哪裡敢“吃”點什麼,“喝”點什麼,自己一步兒都挪不得,很多事情都不能做。我說:“我想快點回長安城。”我想了想:“我想去百樂門將璇玉姐姐接來。”璇玉就像我自己的姐姐,很多事情我可以開口,旁的人麼……我實在是不習慣。
去病答應了,三天後就到了長安城。皇上自然安排了隆重的歡迎儀式,讓天下子民一起欣賞凱旋歸來將士們的風采。
這些我都沒有看到,去病另派了小車將我直接送回了他在長安城的驃騎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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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玉姐姐什麼時候來?”足足等了兩天,去病才從未央宮抽身回來看我,我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他們……現在不方便來。”去病按下我的身體,“彎彎,別人都有別人的事情,未必有空來照顧你。”
“他們能夠有什麼事情?”我有些心急,“不過是餬口而已,去病你這麼多戶邑……”我說:“我受了傷他們總該來看看我吧?”
“彎彎,你是不是嫌我照顧得不好?”去病有些來氣。我想到去病這個人說話比較倨傲。小吱是個長安城最卑賤的伶人。偏又是一個不願意受人恩惠的人,大約是雙方第一次不曾接洽好,現在再勉強去病去說這個事情,他臉面上拂不下來。
我只好嘆口氣:“你的侍女們非常好,謝謝去病了。”
“我們兩個,你說得這麼客氣做什麼?”去病又覺得我這麼說話有些可憐,輕輕撫摸我地頭。
去病本來想讓我見家長地念頭,如今也因為這個傷擱淺了。
我不能行禮叩拜,難道讓他們家那些個官爵赫赫的長輩們來“拜見”我這個躺在床上的傷員不成?光這一條就夠讓去病懊惱的了。
剛從戰線上下來,皇上恨不能他天天在宮廷裡伴宿。我常常在想,皇上不可一日無婦人,那麼去病睡在哪裡呢?有一次問了去病,去病很訝異:“自然是另撥了宮殿讓我住,這你何須擔心?”瞄我一眼,“彎彎。我若在這裡過夜,實在很想吃了你。怎麼辦?”
我掉頭擋臉:“你還是速速到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