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容易醉。當初大戰高捷他不曾醉,現在反而醉得又深又沉,在路上就有些東倒西歪。我又好氣又好笑地將他放在床上,給他把腰帶解開,玉冠取下,讓他渾身鬆弛地躺在被子裡。
等到他確信熟睡了,我才爬起來,找到一塊黑布蒙了面,又找出一件新做色彩較深的衣裳,狠狠心將那布料撕短,變成一身短打穿在身上。那二百二十兩銀子我拿去接濟旁人都可以,決不能白白餵了豺狼。
我透過趙充事先了解了那個阿薩濟可能在的地方,要了解一個賣出美人兒的人販子行蹤,不是那麼困難的。
他歇腳在名叫“住雲”的客棧
我從牆壁上如壁虎一般爬上去,抬頭看到阿薩濟的屋子已經關燈歇息了。
我從窗戶處倒掛而下,用薄片捅開窗戶,悄悄跳了進去。
黑暗中,我的視線毫無遮擋。我看到阿薩濟躺在被子裡面,睡得很熟。這“住雲”客棧是金城防護保安情況比較好的客棧,他也是這裡的常客了。
我正要開始翻檢他的物品,只看到那窗戶十分可疑地微微動了一下。
我悄悄滑到門邊,從門上踩上去,鑽到屋樑下躲了起來。
那窗果然不多時便開啟了。一個高大略胖的身影鑽了進來。相當熟練地直奔阿薩濟的某個角落。十分熟練地掏摸出我地二百二十兩大銀子。
我靠在房樑上,羨慕地看著他地熟練行動:當然,如果沒有去病拉著我喝酒耍劍的,我也可以把這一次的要債行動做得這麼幹淨準確。不過,現在我沒有什麼機會踩點而已。
這個人的身形非常熟悉。
我等他出去了,也跟著翻了出去。
“姬掌櫃。”
月色下,姬歸塵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原來是霍府的小姐。”
一隊巡邏士兵遠遠而來,我和姬歸塵都是一身夜行衣僵持在路上。我想我不必躲開,金城的守兵和去病十分熟悉,最多被去病說幾句責怪的話罷了。姬掌櫃除了落荒而逃。我想不出他還有什麼別的法子。
我將兩隻手攙在背後,想看看他高胖身材如何表演鼠竄而逃
可是,這個姬歸塵也不打算走,繼續與我站在那裡,還跟我說話:“這些銀子正要送還給霍府,沒想到小姐是個喜歡親自動手的人。”
什麼“沒想到”。我看他地表情根本就是故意讓我跟著他。他又說:“這銀子甚為沉重,不如讓小的為姑娘拿著。明日送上霍府如何?”
巡邏守城兵的隊伍漸漸近了,火把的哧啦聲都能夠聽見了。我繼續抄手看著姬掌櫃,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應付守兵盤詰。
只見姬掌櫃不慌不忙一個動作,頓時令我目瞪口呆。
他也不遮掩,拿下面罩。他順手輕輕一扯身上的不知道什麼機關。那件黑色的短裝就變成了一件非常普通地家常衣裳,站在街道上彷彿一個因事晚歸的普通人。
我一身深色短打,顯得鬼鬼樂樂地。
他望著我問心無愧地淺笑。
我怒得一瞪眼。無可奈何之下滑步隱身到牆邊,看著姬掌櫃邁著平平常常的步子從巡邏士兵的身邊穿行而過。
我縮著等到巡邏士兵都走完了,才悄悄走出來。
“彎彎!”一個低沉帶怒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我回過頭:“去病?”
“半夜三更跑到街上來做什麼?”
“你應該知道啊。”我說,“我不願意白白給人販子銀子。”
“快些回去吧,這金城乃是胡漢交界之處,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我應了一聲,去病因為是跟蹤我,也沒有帶馬,我們步行回別府。
還有一個轉彎就要到別府了,一道紅色地暗影出現在我們面前:“霍侯爺,你們帶我去長安吧。”
莎麗兒雙手抱著一個小小地包裹,雙肩縮在一起,碧藍的眼睛跳動火芒,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這姑娘地執著令我難以接受,我對去病看了一眼,他已經向別府走出了三四步,我說:“去病,她這麼想去長安,應該是有原因的。”
我轉身問她:“莎麗兒姑娘,你到底為何要去長安?難道你的家鄉不能有容身之地嗎?”
“我……”莎麗兒欲言又止,將那個鬆軟的小包裹更緊地摟在胸前,似乎還在思量著什麼。
我說:“我們時間不多,姑娘不肯說實話,那也就只能算了。”
我轉身欲追上去病,我忽然聽到空中一聲尖銳的嘯聲。去病叫了起來:“箭!”
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