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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漠風嗤嗤笑著嘲諷地看向何必問。
“莽夫兩個!”何必問鄙夷地說道,就跟石漠風兩個隨著因沉水瀆職出來的祈年去見石清妍。
石清妍此時人在一樓廳中跟竇玉芬學著在小兒肚兜上繡鴛鴦,見何必問、石漠風進來,示意竇玉芬等人退下後,又見沉水總算想起自己的職責跟著祈年進來了,便調笑道:“西院猛士送了你什麼?”說話間,將手上的東西交給祈年放回針線筐裡。
沉水臉上一紅,原本乾脆的人扭捏道:“就是個珍珠攢的蝴蝶簪子,不值個什麼。”
何必問哼了一聲,心說眼皮子淺的小丫頭就是好糊弄,稍稍正色之後,便將水幾因所說的告訴了石清妍一通。
“水家跟瑞王妃是斷不了干係的,知己看那水公子像是揹著瑞王妃來求咱們的嗎?”石清妍問。
“水幾因的活頭有限了,他為子侄的心是真的,但揹著瑞王妃?這卻不像。只怕是瑞王妃人在京中,料到太后病重你也要進京,唯恐你進京之後因白菜的事懷恨在心提起水家的事,於是先叫水幾因來求和。”
“求和?”石清妍略想了想,眼下楚律與楚恆是盟友,斷然不能此時斷了楚恆一臂,“那就和了吧,大家一團和氣的,日子才有趣。”
“就怕瑞王妃的心思不光是求和這麼簡單,咱們家妯娌間不也經常有個‘你幫我對付她’的事嘛。就怕瑞王妃人在京城,對瑞王府的事使不上勁,想叫妹妹你壓制住瑞王府鍾側妃呢。”石漠風家中嫂子眾多,他要麼對這些女人間的事漫不經心,要麼就對那些事瞭如指掌。
石清妍點了點頭,石漠風這話也不是杞人憂天,這鐘側妃之所以成為側妃,乃是因為她是鍾家之女,若是錦王府跟鍾家出了什麼事,鍾側妃難免不跟楚恆吹吹耳邊風,這耳邊風大了,定會叫楚恆這枕邊人傷風感冒,如此瑞王妃就迂迴曲折地離間了楚恆、鍾側妃,“此事不得不防,但也不能因此事就先跟瑞王妃撕破臉。船到橋頭自然直,至少眼下京裡歡迎我過去的人又多了一個。”
何必問、石漠風雙雙點頭,隨即石漠風猶猶豫豫地說道:“你莫將京城想的太好,益陽府的人提起你這妒婦悍婦是苦笑不得,越往南邊,這提起你的人越咬牙切齒。據說因為你,咱們家的姑娘都不好嫁了呢。”
“胡說,賀蘭大人提過幾次了,要咱們石家的姑娘嫁到他們家去。”石清妍對石漠風后頭一句顯然不信。
“……不能只嫁到賀蘭家吧?”石漠風抱怨道,隨即順著石清妍的目光,瞅向了何必問,心道難不成不嫁賀蘭家就嫁何家?忙道:“他們家人嫌棄咱們家姑娘矮來著,萬萬嫁不得。”
“真的?咱們家姑娘都跟我一樣矮?”
“你在咱們家女兒中算高個了。”
“真的?”石清妍又驚又喜地說道,頭回子急切地想去見一見石家的眾姐妹們。
128、冠蓋滿京華二
石清妍盤算著她那點子小心思的時候,何必問就在盤算著如何回到自己歇息的那船上去。
與石清妍又說了幾句,隨即石漠風、賀蘭辭就跟石清妍道別,然後他們這支船隊的所有人,都揀好了位置等著看何必問如何回去。
何必問到了圍欄邊,見石漠風不跟他打聲招呼,就手按在圍欄上一旋,撐著身子就瀟灑地越過了三尺有餘的水面,跳到隔壁船上。心裡為難了半日,何必問終歸不敢冒險跳過去,就叫下人們將木板搭在兩隻船的圍欄上,然後踩著凳子,慢慢地走上去,腳下才踩到那顫巍巍的木板,身子不禁就矮了下來,眼睛盯著那因日暮越發幽暗的水面,只覺得自己就要栽下去了。
因四面八方都有嗤嗤的嘲笑聲傳來,何必問咬了咬牙,試探著爬動了一下,隨即暗道自己是風流不羈的第一才子,第一才子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何曾被人言左右過?這般想著,就張嘴喊道:“死蘊庭!死蘊庭!”喊了兩聲沒人答應,只能改了口:“西院猛士!西院猛士!”
聽到召喚,甲板上就跳出一西院猛士,也不知此人是不是那位死蘊庭,但此西院猛士也如方才那個一般,輕輕巧巧地就將何必問抱了過去。
何必問腳下沾地後,極有風度地道了一聲“多謝”,此西院猛士漫不經心地一點頭,就又消失在圍觀的人群中。
耿篾片等人看夠了笑話就散了,何必問去見依舊被針灸的水幾因,見他滿頭冷汗卻神態尚算安詳,便說道:“你且放心留在這船上吧,錦王妃答應不再提起水家之事。”
“……多謝錦王妃,多謝何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