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蘭芝、竇玉芬兩人識相地堆著笑臉說道:“就在西院呢,王妃不如領了我們去瞧瞧。”說著,想起王鈺在西院,想起王鈺精壯的身子,便紅了臉。
石清妍擺擺手,笑道:“不行。”
孫蘭芝、竇玉芬兩人因怕王鈺在西院就猶豫了,冷不丁地瞧見沉水使眼色,便上趕著說道:“王妃就領著婢妾們過去開開眼界吧。”說著,便起身,一左一右地攙扶著石清妍。
石清妍笑嘻嘻地說道:“既然你們要看,我便領著你們去就是了,只是不許將這事到處胡說。”說著,由著孫蘭芝、竇玉芬兩人給她披上大氅,便坐上了軟轎,領著一堆人向外頭去。
楚靜遷原從雅琴那邊聽說過石清妍沒規矩地領著後院眾人去西院的事,因此知道西院裡有些外頭的男人在,於是便不敢跟著過去,有意放慢腳步,見沒人理會她,便站定了目送了石清妍等人向後院後,待她們一群人走了,想了想,便回了怡然樓。
沒了楚靜遷,剩下的吳佩依、董淑君等人都跟著石清妍走,吳佩依看石清妍大大方方地要去西院,心說這人好大的膽子,就不怕冒然進去撞見了誰,轉而,又想若是能巧合地見到王鈺也不錯。
一行人向後頭走著,路過第一組、第二組、第三組、第四組的院子,便陸陸續續又跟了一些人上來。
秦柔上回子沒跟著去,此時看見光天化日下石清妍領著人去西院,便也跟了過去。
眾人進了早先石藍婕進的那道門,再往前走,又到了一道門外,石清妍叫醉月、暮煙去敲門。
那門響了許多,才有人應聲,門內人問了是誰,聽了答覆卻不肯開門,口中說道:“王爺下令,沒他的話,不許任何人進來。”
聽到裡頭是個粗壯的男聲,吳佩依等人都不敢再開口,個個都將眼睛盯在石清妍身上。
石清妍蹙著眉頭冷笑道:“叫裡頭的立刻便開了門,本王妃能砸了府庫的門,就砸不開這邊的門?”
沉水附和道:“正是正是。”說著,示意醉月、暮煙砸門。
門砸了兩聲,依舊沒人肯開。
於是石清妍冷笑道:“本王妃給的圖紙造的玩意,本王妃還看不得了?今日不把門砸開,本王妃絕不善罷甘休。”
沉水附和道:“正是,我們王妃出了大力氣,怎地一眼都瞧不成?”說著,便呼呼喝喝地叫祉年、福年等人拿了斧子來砍門。
吳佩依到底是怯了,便小聲地勸石清妍:“王妃,要不等王爺發了話咱們再來?”
石清妍抿緊了嘴不言語。
竇玉芬忙拉了拉吳佩依,低聲道:“王妃沒有辦不成的事……你就等著瞧好吧。”說著,便又大聲地道:“定是裡頭的王八犢子不知道王妃了,拿著雞毛當令箭呢。”說著,瞧見祉年、福年過來了,忙讓開了路。
祉年、福年兩個看了眼石清妍,見石清妍點頭,便拿了手上的斧子砍在門上。
到底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沒一會子就沒了力氣,改換成身強體健的婆子來。
那道門忽地開啟了,開啟後,就見楚律站在那門下。
兩個婆子嚇得白了臉,忙退到後頭站著。
“王妃這是做什麼?”楚律冷笑道,瞄了眼站在石清妍身後的姨娘隊伍,暗道這女人當真是膽大妄為,竟然真帶了人大張旗鼓過來了。
石清妍眼睛也不眨地嬌嗔道:“王爺,方才門內那廝忒地無禮,臣妾想著總歸院子裡的東西是要獻給陛下的,就先領著姨娘來開開眼界,免得東西送到京裡頭,她們想看都看不到。畢竟這可是臣妾頭一回子拿了圖紙出來給王爺呢。”
楚律眼皮子一跳,心知石清妍這是要裝出一副無辜模樣給耿奇聲看,叫耿奇聲知道她是“清白”的,如此一來,京裡的皇帝也只會以為她“無辜”地錯拿了圖紙給他這“亂臣賊子”。雖說心裡明白石清妍在此撇清她自己個,將她自己個扮成一個無辜忠君之人乃是為了自保,但心裡總有些不舒坦,彷彿是才信賴了她一丁點,迎頭就捱了她一棒子。
“……王妃,這院子裡工匠還在,不好叫王妃去看。”
石清妍笑道:“王爺怎說這話,前幾日叫王鈺來請教本王妃的時候也沒說過這話?”
楚律冷著臉瞪了眼吳佩依等人,淡淡地說道:“王妃莫胡鬧……”
“可是王爺答應過臣妾只要臣妾交出圖紙就任由臣妾……”
“住口!”楚律喝道,瞧了眼石清妍,雖知她在做戲,但卻止不住心裡的惱怒,暗道雖是做戲,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