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淑君低頭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是不是要緊的事,宓兒病了,藍婕房裡的兩個媳婦家裡有孩子也不樂意照看藍婕,我叫這小丫頭去幫手,偏這小丫頭進了藍婕房裡沒多大會子便奔到前院去了。”
沉水眼皮子一跳,這留客天就在前院裡頭,無緣無故一個小丫頭奔到前院總不是好事,想著,不由地在心裡重又看了董淑君一眼,心想上回子秦柔尋死的事也是董淑君來報的,可見董淑君早先每常頂撞石清妍,心裡卻也不是不知道如何討好石清妍的。忙說道:“姨娘等一等,容我去跟王妃說一聲。”
董淑君點了點頭,見沉水進了屋子裡,便又蹙眉看了那丫頭一眼,嘆息道:“你怎這樣不省事,叫你伺候秀女,你偏去前院做什麼?”
那小丫頭本不知自己做下了什麼,此時看董淑君這副興師動眾的模樣,眼睛一酸蒙上一層水霧,便哆嗦著嘴哭了起來。
不一時,沉水進來叫董淑君並那小丫頭進去,董淑君進到房裡,聞到一股子醋味,便問沉水:“怎麼會有這麼一股子醋味?”
沉水指了指裡間,一邊示意董淑君進去,一邊說道:“王妃說煮了醋燻屋子,免得從石秀女那邊過了病氣。”
董淑君拿著帕子遮了遮鼻子,只覺得這醋味太嗆了一些,進到裡間,瞧見帳子放下,便知道石清妍還沒起,看了沉水一眼,見沉水點頭,便說道:“王妃,婢妾看藍婕無人照料,因此便叫這個小丫頭去照看她,誰知道這小丫頭不聽了誰的話,一溜煙竄到前院去了。”
董淑君的話音才落,那小丫頭砰地一聲跪下,砰砰地磕了兩個頭,嘴裡哭道:“王妃,奴婢是一時糊塗,又覺得沒什麼要緊的,就替人跑了腿。”
石清妍在帳子後打了個哈欠,透過帳子,看見地上那女孩年紀跟楚靜遷年紀彷彿,約莫是才過十歲的人,便問道:“傳了石秀女的什麼話?”
那小丫頭一時被嚇住,不住打嗝,半天才說道:“石秀女並沒有說什麼,是秦姑娘叫奴婢去跟耿大人、樓少爺說了石秀女、樓姨娘的事。”
董淑君一怔,似是沒想到秦柔會這般做。
“你伺候著石秀女,哪有功夫去聽秦姑娘說話?難不成你跟秦姑娘早有勾結?”石清妍躺在床上慢悠悠地說道,因被人打攪醒來,只覺得自己越發的睏倦。
那小丫頭嚇得打不了嗝了,只睜著眼睛看向床上。
“……就是秦姑娘告訴奴婢的。”這小丫頭咬牙用力將字吐清楚。
“罷了,第五組愛狗咬狗就狗咬狗吧。”石清妍說道,撩開帳子坐了起來。
石清妍看她這般,便說道:“有話直說吧。”
“是,”董淑君吞了口唾沫,躊躇著如何說:“其實,是秦姑娘告訴我這丫頭的行蹤的,是以,婢妾不信是秦姑娘叫這丫頭去前頭的。”說著話就咬了舌頭,要不是秦柔叫這丫頭去的,可不就是石藍婕叫去的嘛,非此即彼,這事攤在誰身上都不好。
石清妍看著董淑君給她穿衣的纖細玉指,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便對董淑君說道:“這丫頭是你的,她說是秦柔叫她去的,你說秦柔反而將這事告訴了你,”說著,細細看了眼那小丫頭,見小丫頭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不像是裝的,便點頭笑道:“看來是有人要陷你於不義,離間你我呢。”說著,又想起秦柔設計石藍婕那一招,暗道好個光明正大耍花招的秦柔,秦柔是篤定了礙於肖氏她不敢對她如何呢。
董淑君低著頭,一副不信秦柔會做出這種事的模樣,怯怯地說道:“那王妃要如何……早先秦姑娘害了藍婕一回,如今又這樣……”說著,就做出一副等著石清妍拿主意的模樣。
石清妍笑道:“她又沒壞府裡的規矩,洩露樓姨娘訊息的人也是你的丫頭,又怎能罰到她頭上?你還是好好管教自己的丫頭吧。”
董淑君愕然地聽石清妍說話,忙道:“那藍婕豈不冤枉?”
“冤枉什麼,誰叫她聽了秦柔的話就去的?”
董淑君愣愣地聽著石清妍說話,低著頭,心裡不認同石清妍的話,暗道她不是什麼狠人,但也知道秦柔這樣的害群之馬要不得,“王妃,秦姑娘未免太不安分了一些,這般只怕第五組裡頭要多出許多是非來。”
石清妍笑道:“她又沒壞了侍寢表,也沒勾、引王爺,由著她吧。你若有能耐,就將她擠出第五組。”
董淑君聽石清妍這般說,便沉默了,嘴角蠕動兩下,到底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石清妍不耐煩看董淑君這無精打采模樣,便說道:“好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