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便信了,高興地說道:“奴婢不用知道,王妃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流雲膝蓋軟了軟,因臉上還有傷,自覺自己是迫不得己進來的,並未辜負石清妍所託,便強笑道:“那侯府老夫人……”
石清妍拿著銀勺攪動碗裡的蓮子羹,笑道:“流雲,你當真聽不懂我的話嗎?這後院裡,我最大,沉水次之……”
“哦,老身不知你將王爺、郡主置於何地?”肖氏見石清妍許久不出,被太陽曬得有些發暈,便領著人自己進來,“柔兒,去瞧瞧王妃吃的什麼。”
秦柔柔聲答應了,便款款地走到石清妍面前,回頭對肖氏說道:“是銀耳蓮子……”
“掌嘴。”石清妍說道,也沒了胃口吃粥,便將銀勺放下。
這一聲掌嘴許久沒人回應,便連方才還跟石清妍同聲同氣的沉水也怯了。
這秦柔一十五歲,深得肖氏寵愛,連帶著錦王對她也禮讓三分。不知何時,府裡隱約傳出些來,都說若不是當今陛下將石將軍之女石清妍賜婚給錦王做妃,錦王當是要求娶秦柔的。
石清妍含笑地看了眼沉水,似是沒看見肖氏、秦柔一般,對沉水語重心長地說道:“這第一大丫頭是甭想八面玲瓏的,只能哄住一個主子,也只需哄住一個主子。”
沉水掌心裡微微發燙,看了眼怔住的秦柔,一時難以下決斷。
肖氏也似沒聽見石清妍的話一般,對秦柔說道:“既然王妃這般愛吃蓮子羹,寧肯吃羹也不樂意跟我說句話,回頭跟王爺說,叫王妃一日三餐餐餐都吃蓮子羹。”說著,毫不示弱地跟石清妍一同看向沉水,等著瞧這自詡對石清妍忠心耿耿的丫頭有沒有那膽量掌摑秦柔。
☆4、侍寢週期表四
沉水心裡起起伏伏,只覺得平生沒遇過這麼難的事,半日一咬牙,伸手一巴掌甩在秦柔臉上,因心知這一巴掌下去,若是石清妍不似她想的那般有底氣,日後自己的下場定會十分悽慘,於是這一巴掌積聚著她所有的決心,就似將一輩子賭在這一巴掌上,於是這來自芊芊玉指的一巴掌力道十足,竟是登時將秦柔打翻在地。
秦柔耳朵裡嗡嗡作響,半邊臉麻痺掉,嘴裡隱隱飄著一股子血腥味。她本是京城官家孤女,機緣巧合下成為肖氏義女,在那之後便再沒人敢對她說一句重話,便是樓晚華、吳佩依瞧見她,也要客客氣氣百般討好。因覺屈辱,眼眶裡便浮出淚花,萬幸肖氏幾年的教導還在,並未因一時之辱就失態。
肖氏臉上僵住,只覺秦柔一朵嬌花被人粗魯地揉搡在地上,立時便對鄒嬤嬤喝道:“還愣著做什麼?將那賤婢拖出去打死!”
鄒嬤嬤答應道:“奴婢這就去。”說著,就要去拉沉水。
沉水一慌,忙退到炕邊看向石清妍。
石清妍笑道:“好大的威風,一個敢往我碗裡探頭探腦,一個敢來拉我的人。”說著,便將身邊的柳枝拿在手上敲了敲,“難不成廣陵侯夫人以為我今日所為是失心瘋?”
鄒嬤嬤本要拉人,但五十幾歲的人了,哪裡沒有幾分眼力勁,瞧著石清妍不慌不忙的,雖不好不拉沉水,但也不敢拉得用力,就將手虛搭在沉水臂彎上,然後納罕地看向肖氏,示意肖氏石清妍有古怪。
肖氏養了秦柔十幾年,很有些母女之情,且又對她寄予厚望,瞧見秦柔強撐著站直,心裡又有兩分驕傲,聽出石清妍的話外之意,便冷笑道:“不是失心瘋,難道王妃是從哪裡得了仙人指點?”她對錦王瞭解甚深,自是不信是錦王給石清妍撐腰,忽地想起前兩日石家人來給了石清妍一封信,便想那信是什麼信。
“無關之人退下。”石清妍說道,瞧了眼雖捱了一巴掌照舊端莊典雅的秦柔,“抄了五百遍大悲咒,等王爺回來了交給王爺。”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便又說道:“不用交給王爺,畢竟男女有別,就交給吳姨娘,叫她一同拿去給王爺。”
肖氏對石清妍的話置若罔聞,對鄒嬤嬤點了點頭,又摸著秦柔的臉說道:“好孩子,快些回去上藥。”說著,眼神惡狠狠地盯了沉水一眼,暗道等會子就替秦柔剝了她的皮。
鄒嬤嬤忙扶著秦柔退出去。
沉水也自覺地領著流雲走到外頭守門去。
只剩下肖氏、石清妍兩個,肖氏冷笑道:“還請王妃指點,那神仙教了你什麼,叫你氣焰這樣囂張?倘若不是神仙,難不成是石家長輩教你的?若是,我就不明白了,石將軍夫人怎麼會教王妃不敬長輩?”
肖氏一把年紀,在錦王府高居眾人之上,不怒自威,此時雖站著,但對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