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是從小就被某個人養著的男人。那些亂七八糟的夢境裡,全是他和一個高大男人的……那種鏡頭。他的存在和女人的作用差不多。
真是個令人鬱悶的人生,可憐的是我現在就在他這個悲慘的人生裡。
他看來過的不怎麼樣,被那男人丟棄在這個近乎簡陋的地方。被厭倦了嗎?可能吧。
玩具一樣的存在是不長久的,美色這種東西,是天下保質期最短的昂貴物品,一旦過期就變成了廢物。
我要繼續這個令人鬱悶的人生嗎?
當然不。我是林廣宏,不是他,我必須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去。我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我的存在是必須的,是不可替代的。沒有了我,有很多人的人生會慘淡,會失望,會消失。
因為我是個非常出色的,幾乎沒有人可以超越的外科醫生,尤其精通心臟手術。這麼驕傲的人生才是我林廣宏該有的,不是這可憐的男寵人身。
我必須回去。
今天那場重要預約看來是不能履行了。算了,死一兩個人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我再厲害也不可能救天下所有的人。雖然從病人的資料上來看,那傢伙的上一個醫生為他的心臟做的血管再造已經不堪負荷,任何過度激動或者運動都將不可避免的刺激那條脆弱的血管,到那時候,它會爆炸,而那傢伙的命也會終結。沒有任何醫生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裡開啟胸腔給那條血管結紮;等到他們開啟胸腔時,那裡面一定漲滿了那原本該流動在心臟裡的血液,強大的壓力還會使血從切開的口子裡噴濺出來,也許還會將醫生噴得滿頭滿臉,病患也將因失血過度而痛苦的死去。
真是有夠血腥的場面——還滿符合我的口味。
雖然趕不上替病人動手術了,但也許加把勁還能趕上替他開這一刀,讓那血噴我一頭一臉的,一定是很瘋狂的場面。
唉,先解決了眼前的問題再想那美妙的場面吧。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緊緊的皺起眉頭。
將手攤在面前仔細的看,眉頭微微一皺,指甲似乎還有些毛。
於是我拿起指甲挫小心翼翼的搓著。DE489E2B53荒用:)授權轉載 惘然【ann77。xilubbs。】
外科醫生的手和藝術家的手是一樣的,我們也是靠手吃飯的,手的保養尤其重要。這廣璉留著妖里妖氣的長指甲,實在是有夠噁心人的。人家拿他當女人使,他還真拿自己當女人了。
將剪到與手指頭一樣平的指甲仔細的搓圓搓光,這才滿意的放下指甲挫。
昨天那陌生男人說明天來看我,當然,他看的是廣璉,不是我林廣宏。
這是個很難得的清靜上午,照平常的日程安排,我應該在巡房。一想起醫院裡那些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的漂亮護士,我的身體就不由得發緊。像我這種鑽石級的王老五,在花花草草裡簡直就是如魚得水,每天的日子不曉得多滋潤。
算了,目前的形勢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那男人到底來是不來?讓我待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不把我憋死才怪!
正想著,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門輕輕一聲響動,進來的正是昨晚那個男人。
我老實不客氣的轉過頭去盯著他看,放肆的目光讓他眼裡閃過一絲錯愕。
這傢伙個頭挺高的,估計在一百八以上。平常我不計較,好歹我林廣宏也是一百八一族的;可如今這廣璉的身體,頂多也才一百七,就實在讓人心煩了。
一身正經到讓人乏味的黑色西服,難道他從昨晚就沒換件衣服?
皺著眉頭收回自己放肆的目光,我將注意力重新投回到指甲上。
將臉上的錯愕收拾乾淨,男人將房間門關上,緩緩走了過來。
「手上的傷,不要緊了嗎?」他開口問道,聲音裡難掩關懷之情。
可惜關懷的物件錯了。
「這點小傷口,死不了人。」我隨意的甩甩手。
「別這麼說,如果不是羅太太發現及時,搞不好你已經死了。」男人拉過一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這倒是,那一瓶安眠藥可夠要人命的。我收起手指,不以為然的挑挑眉。
「以後別做傻事了,這樣做一點用處也沒有,不可能引起郭先生注意的。」
郭先生?哪個郭先生?在夢裡和廣璉糾纏的男人?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這小地方讓我悶的慌。」我問他。
「目前不可以。」他低下眼皮,臉色微沉。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