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勇猛這一類詞句來描述他們是如何浴血奮戰的。”
“我們已經遭到了一百零三架敵人飛機的狂轟濫炸,但是眼下艦上貯存的油料和彈藥卻成了大敵,使這艘英勇的戰艦不斷遭到蹂躪。艦員們又奮起進行第二次殊死的戰鬥。全體艦員不分職務高低,懷著無比堅定的決心,鼓起勇氣,毫不動搖地並肩投入了這場長時間的,艱苦卓絕和危險無比的戰鬥。”
“他們不知道第一聲內部爆炸已經敲響了‘盤城’號的喪鐘!他們確實不知道,也拒絕承認這點。一連幾個小時爆炸越來越頻繁,有的人皮肉都燒焦了。有的人幾次被氣浪衝到鋼甲板或艙壁上,但他們的努力終於防止了‘盤城’號令人心碎的悲劇。”
“他們中間有許多人參加海軍才幾個月,作戰時就有這樣的膽量,儘管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壯舉。而且戰鬥也沒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比如還擊的癮頭)。他們在硝煙滾滾的下層甲板過道里默默無聞地同令人窒息的烈火搏鬥。人人都十分清楚,‘盤城’號自己的彈藥隨時都可能爆炸,把他們送到海底去,但是沒有人退縮,仍然忘我地戰鬥。”
“艦上至少有六百多人是第一次出海。戰鬥結束後,從軍曹到海軍大佐,所有久經考驗的老水手們一致稱讚這些新兵。”
“沒有一個人能夠全部看到‘盤城’號最後幾小時的情況。我是儘量觀察的,又草草作了筆記,這些筆記後來起到了提醒的作用。我同‘盤城’號的許多人交談過,其中有源田海軍中佐。當我們受到那次主要震動時。他正站在損管中央部位的通道里。”…;
“他對我說:‘好象是在艦內通訊室(電話交換臺)或者是在損管中央部位發生了一次爆炸,很可怕。我被衝到欄杆上,把欄杆都撞斷了,碰到交換臺上。隨著爆炸,從損管中央部位的門裡刮過來一股巨大的氣浪,把我衝到牆上。這股氣浪好象是由無數的火苗和火星形成的,跟汽油引擎氣缸爆炸時的火苗很相似。’”
“火苗映著櫻桃紅色和白色,火星是深紅色。這股風颳了只有幾秒鐘,帶來的全是濃煙,真嗆人。我的眼睛被爆炸的閃光晃得有點看不清了。煙把人嗆得透不過氣來。周圍的艙室裡有人呼叫,我用最大的嗓門喊道:‘別慌,憋住氣,咱們都出去!’”
“電燈還亮著,但是過道里全是煙。看不遠。他和別人一道從人孔爬到了機庫甲板上呼救。艦員們趕來把損管中央部位受傷和被震昏的人撤走。這時,據源田說。發生了第二次爆炸。”
“大約過了五分鐘,我想再下去看看。我還沒從入孔鑽下去,大概是機械車間發生了一次爆炸,不太厲害,但硝煙烈火刮到了甲板上。有人報告機電長,說一定是汽油蒸汽爆炸起火了。在西平軍曹和文永少佐的努力下,救出了十一個人。西平被煙燻昏過去兩次,但每次醒過來後又去指揮。”
“艦員們用拉飛機的拖車把受傷和燒傷的人送到機庫甲板後頭。在這期間下面又震了兩下。機電人員分析,證明之前的看法是對的,是汽油蒸汽爆炸。經過調查弄清,一百個辛烷汽油艙在魚雷爆炸時受到破壞,流出的極易揮發的汽油蒸汽著火,造成了第一次爆炸。”
“第一次猛烈爆炸把堅固的鋼製水密門從折葉上衝落,結實的鋼製艙口蓋也從螺栓上被扭掉,這樣,水線以下幾層甲板全被打通了。尤其,從中央損管部位以及前面的下級軍官會議室、軍士會議室一直到艦首中心醫院大約一百米甲板上每個艙室的鋼門,都被爆炸氣浪衝毀了。”
“氣浪把這些壓力艙一衝開,氣流透過破口自由流通,使大火在整個下層甲板越燒越旺。被氣浪衝毀的水密門和艙口蓋再也無法阻止火勢蔓延了。給甲板上的水龍帶提供水源的防消總管道被炸燬。大火也無法用水撲滅。分散在全艦各處的小型輔助電動滅火泵是可以用來滅火的,但由於水源被切斷,毫無用場。”
“隨後,沒等從艦上未受到破壞的地方把水龍帶接過來,大火就把供電線路燒壞了,使這裡的人們失去了他們最需要的照明和電源。遠處的輔助電動滅火泵不停地開著,但拉過來的水龍帶的水量很小,供不應求。所有的化學滅火器全都用上了,也無濟於事,因為損管人員剛剛撲滅一處大火。一次新的爆炸又把火場擴大了。”
“這時,機電人員發現,大火主要來自無法澆水的一些大型油艙。爆炸的頻率和強度不斷增加,這表明油艙遭到進一步破壞。燃油和汽油向外流得更快了。這些油蒸發到灼熱的空氣中,或是直接助燃,或是形成汽阱,很快引起爆炸,不斷加劇損害的程度。”
“波及到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