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瓷器,可別被下三濫的人給碰壞了!”
這一日,謝府卻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謝家二少爺謝倚舟從書院歸家,他生得高大清朗,劍眉俊目、目光炯炯,雖然他和謝連城是兄弟,卻並不是同一母所生,謝倚舟的親生母親是王寶珍。謝連城身為長子與父親一同肩負家庭的重擔,從未參加過科考而是直接走上經商之路,二少爺謝倚舟和三少爺謝笑嘉則是憑藉謝家堅實的支撐靜心苦讀。兩人都是在郴州的廬山書院就讀,平時裡是從不歸家的,所以謝二少的歸來顯然極為難得。
謝倚舟進門首先拜見父母,謝康河見到自己的二兒子歸家十分高興,詢問他在書院讀書的情況,旁邊的王寶珍則滿懷溫情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其餘的謝家小姐們一個個都是滿面歡喜。謝倚舟目光轉了一圈,開口問道:“怎麼不見三妹妹,她去哪了?”
他說的三妹自然是在謝康河大發雷霆後受到禁足懲罰的三小姐謝香,王寶珍臉色微頓,隨時笑道:“你三妹妹染了些風寒,這幾日在院子裡養病,輕易不出來見客,你還是不要去驚擾為好,等你回書院的時候,去打一個招呼也就好了。”
謝倚舟敏銳察覺出王姨娘神情不對,礙於人都在場不好多問。
五小姐謝春見到二哥歸來十分歡喜,她本來就熱情而活潑,有她在的地方總是充滿了歡笑、周邊風飛蝶舞,讓人的心情不由自主好起來。二少爺謝倚舟一邊聽著五妹唧唧喳喳說話,一邊注意每個人的變化。一圈看下來,他只覺得謝瑜身上有了一些變化,謝瑜往日裡清高自持,總是有幾分寂寞幾分冷寂,如同杏花春雨江南,帶著三分的憂愁,可是今天似乎比往日裡還要沉默寡言,消瘦憔悴。他不由道:“好些日子不見,妹妹怎麼越發清減了?”
謝瑜像是沒有聽見他說話一般,只是低垂著頭,謝康河輕輕咳嗽了一聲,神色鎮定如常,笑著打岔道:“你回來的正好,還有一個人要介紹給你認識。”說完他轉向了王寶珍,神色之中帶著詢問。
王寶珍自然道:“江小姐今日出門去了。”
謝康河臉上帶了一絲訝異,只是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用膳的時候再說,我把她正式介紹給你。”
王寶珍聽到這話,臉色不由自主微微沉了下來,原本他想要把江小樓給長子,沒有成功如今又打上了二少爺謝倚舟的主意。說起來謝倚舟跟江小樓的確是年紀相仿,似乎更加匹配一些,謝康河看在眼中、臉上不禁笑了起來,把王寶珍看得膽戰心驚。她可不希望自己文韜武略,前途無量的兒子迎娶一個不知身份和來歷的女子,更何況江小樓可拿不出什麼可以幫助謝倚舟前途的背景。更沒有雄厚的財力,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成為謝倚舟的媳婦。想到這裡,她微笑道:“老爺,瞧您!二少爺剛剛到家,不如讓他好好歇息,有什麼話晚上再說吧。”
謝倚舟笑著向眾人告辭,他預備回去把行裝整理一下,誰知剛剛走出大廳到了花園裡,卻聽見有聲音細細簌簌傳來,轉身間一個年輕的女子到了眼前。
如同一下子被春風吹過,謝倚舟睜大了眼睛,眼前的女子一路走來,衣裙飄飄仿若神女下凡、仙子轉世,實在是太嫵媚、太漂亮了!這叫什麼,天姿國色?絕代佳人?不!都不夠,他只覺得自己所謂的文才一絲一毫都用不上了。謝倚舟這樣的感嘆十分少見,要知道謝家的女子一個個都是花顏月貌,美麗芬芳而且各有特色、絕不相同,他長期處在這樣的脂粉堆中,早已經見慣了這種美色,哪怕讓他去見那些漂亮的姑娘,他也提不起興致,從來沒有這份激動與迫切。此刻,他不由自主對這個年輕女子發起呆來,女子注意到了他,卻只是微微一笑,便從他身邊飄然而過。他兩眼放光地盯著對方不放,開口道:“這位小姐,請留步。”
江小樓腳步稍慢,轉過身來。謝倚舟生怕她離開,連忙快步走近:“小姐,是姓江嗎?”
江小樓點了點頭,目光平和:“沒錯,我是姓江,不知這位公子是?”
謝倚舟臉上多了幾分欣喜,他自報家門道:“我是謝倚舟,今天父親剛剛和我說起要介紹一位貴客給我認識,想來他說的就是你。”其實謝康河並沒有要提起介紹給他的是什麼人,只不過在剛進門的時候,王寶珍已經找人特地囑咐過他要離江小樓遠一些。若是父親找他談話說起江小樓,也一定要避重就輕,絕不可以輕易允諾什麼。那時候他還以為江小樓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女子,卻不料生得如此美貌,一時之間他簡直是有一些不知所謂了。
江小樓聞言只是淡淡一笑:“二公子,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