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這種情況,有誰還敢開口。
皇帝又是一聲冷哼,也不再理會群臣,倒是衝著站在他左手邊的一群兒子們說:“他們不說話你們說,你們是朕的兒子,朕這江山,遲早是你們其中一人的,倒是說出些有出息的話來,朕也好在眾臣面前長長臉。”很明顯的就是氣話。
此語一出,那邊所有的皇子都“撲通”跪了下去磕頭。皇帝說話,話中帶刺,明裡是要他們說點有用的,暗裡卻在喻指有人心懷不軌,言語難得地刁鑽,眾皇子豈敢不跪?
“父皇神武,英明尤盛,是千古一帝,必要萬歲萬歲萬萬歲的,這江山也必是千秋萬代,兒子們都是一心一意追隨,豈敢有非分之想?兒子們尚還愚鈍,仍需父皇教導,不敢在父皇面前妄言國事。”說話的人是元逸,這是他的長項。
皇帝冷冷一笑,卻也由他們跪著:“萬歲朕不敢想,千秋萬代朕更是不敢想,也只是盼著有生之年國泰民安國運昌盛,以不辱沒先祖而已。哪知朕的兒子,倒是一個比一個有本事了。”
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元初卻是在底下垂著頭暗暗翻白眼——這話說得多麼官方啊!一不留神他還以為自己又在看電視劇了。這就是皇帝必須在朝堂之上造的“勢”麼?可憐他得賠著一群人跪著並且要裝著惶恐地磕頭。
此時卻是沒人答話,皇帝意有所指,所有人心裡都沒數,沒人願意自己咬到皇帝丟下是勾上面去。群臣當然更是不說話了,再笨的人都猜到今日必然有事發生,現在又扯上了眾皇子,旁人自是不好插嘴的,於是所有人都閉嘴靜觀其變。
元初自然也是不願做出頭鳥的,雖然他今天的事他是絕對不可能獨善其身的,但是,皇帝此時的矛頭卻也並沒有針對他。他瞟了一眼元逸的位置,希望這兩個人的動作夠快,要在皇帝點自己的名字之前發難牽入安宋之事。
皇帝竟也是不再開口,就那麼冷冷地盯著眾人,直到群臣背後早已被冷汗溼透,而一直跪在那裡的元聿也終於熬不住這種沉重的寂靜,於是咬咬牙開口道:“兒臣有事要稟。”
“說吧。”皇帝懶洋洋地揮了揮手,看樣子仍舊是沒有讓他的兒子們起身的打算。
皇帝話音才落,就見元聿“咚咚咚”在地上狠狠磕了三個頭:“兒臣有罪,請父皇賜兒臣一死。”說著竟哭了出來。
群臣頓時譁然,眾皇子除了元初、元逸,其他幾個也抬了頭面面相覷。
只見皇帝一愣,奇道:“你何罪只有?”
“兒臣識人不清,錯信奸佞,竟被奸人利用作出禍國之事,罪該萬死,請父皇降罪也好為元鄴做個表率。”元聿咬著牙,一字一句,目光直視皇帝,眼內竟滿滿的是決絕。
元初抬了抬眼皮,手段不算太差,苦肉計,置死地而後生。小小地在心底為元聿的演技鼓下掌。
“此話怎講?”倒是不見皇帝的情緒有多大的波動,仍是你副冷冷的、懶懶的樣子,讓別人有“這種事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一樣的錯覺。
“兒臣的近身侍讀安宋,竟是通敵賣國的奸佞!他一直利用兒臣侍讀的身份,將元鄴內的訊息源源不斷地傳至蕭燕。兒臣失察,一直被矇在鼓裡。直至前日父皇遇刺,兒臣無意間才得知,那竟是安宋聯合蕭燕而做下的陰謀。他們想刺殺父皇,而後乘元鄴大亂而舉兵南下,企圖一舉掃滅我元鄴王朝。兒臣不僅有失察之過,更是養虎為患,罪該萬死!最該萬死!”然後又是重重地磕頭,也都是實打實地狠狠叩在地板上,而很快,地板上也印出了絲絲血跡。
群臣一陣譁然,這一番言論實在是震撼,於是眾臣終於是忍不住都竊竊私語起來。而眾皇子,包括元初、元逸在內倒是都不動聲色,只有元劍的臉上出現了少許焦慮。
看來,元劍似乎並不知道元逸元聿早已經達成聯盟之事啊!元初狀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元劍。
“聿兒。”皇帝微微沉了臉:“你貴為皇子,而安宋既是你的侍讀也是安王之子,雖無位極人臣,卻同樣貴為世子。這個中的厲害,你可想清楚了?一旦說出口的話、做出來的事,輕易可是收不回去的。”
元聿又是恭謹磕頭,而後才道:“此時關係重大,兒臣怎敢胡言亂語?二來,安宋是兒臣的侍讀,自小便伴隨兒臣左右,兒臣又豈會無故陷害於他?若不是事關我元鄴安危,兒臣也不願意相信安宋通敵謀反。兒臣自知此事兒臣也絕對脫不了干係,才忍痛斗膽在朝堂之上說出,父皇英明,父皇明察,兒臣權為元鄴江山著想,萬萬是不敢存有他心的。” 到了此刻,他倒是沉著無比,說著便從懷裡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