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點頭,卻說:“對,不是不可能,但風險遠遠大過機會,這個賭局我下不了手。”
玄沐羽不說話,神色分明是不認同。
“況且喬靈裳她……”玄澈想到了昨天莫懷給他的報告,一時衝動本想說出,卻在瞬間的思量之後停了下來,他頓了頓,又說,“喬靈裳她和其他女性官員的關係也不好,她進入朝堂,恐怕連和其他女性官員融成一片都很難,更勿論領袖了。”
玄沐羽察覺出玄澈那未說完的絕對不是自己現在所聽到的這個,卻不知道該怎麼問,一時無話。兩人陷入沉默。玄澈不確定自己所說玄沐羽究竟聽進去多少,或許他一個字也不相信?玄澈有些無奈,想了想,又說:“其實要讓喬靈裳進入朝堂試一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沐羽,你做好承擔這樣做的後果了嗎?”
玄沐羽心裡一慌,玄澈這話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嘴上還是說:“能有什麼後果?和我有什麼關係?”
“果真如此?”
玄澈眼神閃了閃,隨手開啟手中的書,低頭翻了兩頁,就在玄沐羽以為玄澈要結束這段對話的時候,玄澈突然冒出一句話:“看著與山楓相似的人死去不會難過嗎?”
玄沐羽一怔,突然高叫起來:“你查我!?”
“我沒查你。”玄澈淡淡地說,目光落在書上完全沒有移動,“我只是讓人查了喬靈裳。”
“你不相信我!”玄沐羽頓時明白了當初玄澈被試探的心情了,果然是痛的,從心臟內部揪起來,痛楚難當,令人無法控制憤怒。
玄澈手上一頓,抬頭說:“我沒有。”
玄沐羽怒道:“你還說你沒有?你沒有不相信你又查什麼?”
玄澈也不高興了,書往桌子上一扔,沉了臉色道:“只要喬靈裳出現你就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你的情人是她還是我?我說起她的時候你的神色為什麼閃爍?你今天還為了她來質疑我,你說我不相信你,那我說的你相信了多少?你何曾如此重視過一個人?!你如此重視一個人難道我可能不去關注嗎?!”
“我——”玄沐羽一時語結隨即氣急敗壞道,“我說過我和喬靈裳什麼都沒有,難道她長得與故人酷似我看看也不行嗎?!你若連這麼一點度量都沒有不要愛我就是了!”
“你!”
玄沐羽說罷拂袖而去,根本不再理會玄澈想要說什麼。
玄澈看著玄沐羽離去又氣又急,心下一痛,忍不住一口心血噴出,染紅了半本書,那玄黑的封皮上赫然寫著“起居注”,看下面的附註,乃是甘露四年——正是容羽皇后山楓在世的最後一年。
山楓,又是山楓……
玄澈坐在龍椅之上呆滯地看著殿下,大臣們流水般走過,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卻都沒能停留在玄澈的意識裡。
吵架了……玄澈覺得心揪,昨天下午他和玄沐羽就開始了冷戰,或許也說不上冷戰,只是誰也沒有去找誰罷了。
明明不是什麼大事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玄澈覺得頭疼,忍不住揉起來,下面的大臣們看到皇帝皺了眉頭一下子都沒聲音。
突然感覺到周圍安靜下來的玄澈不解地抬頭,看到每個人都望著自己,玄澈疑惑道:“怎麼了?繼續說啊。”
雖然昨天玄澈吐血之事被他壓下去了,但今日他蒼白的面色還是讓大臣們看了心慌。剛才皇上皺了眉頭,他們自然不敢再說。大臣們面面相覷,方休明起身道:“還請陛下多多保重身體!”
“皇上如有不適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只有固上亭敢這麼說。
“朕沒事。”玄澈疲憊地揮揮手,“還有什麼事趕快說吧,說完了朕再休息。”
大臣們相互交流了眼神,迅速決定將不重要的事情押後處理,連說了幾個迫切需要解決的重要問題之後,終於散了朝。
玄澈回到上書房,奏摺也不怎麼能看進去,明明一個時辰就可以處理完的公務硬是拖了半天。到了中午,少了玄沐羽的陪伴,玄澈一個人在未央宮裡食不知味地用了午膳,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興慶宮。
玄澈沒有走密道,只帶了森耶前往。
興慶宮寢室的房門緊閉著,玄澈不知道玄沐羽睡了沒有,他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卻不想玄沐羽從偏殿裡面走出來。
玄沐羽一出偏殿就看到玄澈站在自己房門前,舉著手,似乎是想敲門。
兩個人都是愣在原地,遙遙看著。玄澈很快回過神,慢慢放下手,問:“沐羽,有空嗎?”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