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可離去,如果他是……他不敢賭的。
“狄大人……”
“你是個人才,六藝館是個好地方,你能在那裡混出頭,證明你是個有才幹的,如果你願意好好地與本官合作,本官可以給予你戴罪立功的機會,不僅過去關於貪汙的事兒可以一筆勾銷,還能為你請功。
等剪除了那個勢力,你完全可以以你的本名,繼續在六藝館裡做你喜歡做的事,我相信,六藝館的東家,也不會放棄你這個人才的。”
運營者,
哦不,
楊文廣點了點頭,
最終,
向著狄仁傑跪伏下來:
“罪民楊文廣,拜見狄大人,請狄大人救我!”
狄仁傑這時對著外頭招了招手,
上官婉兒走了進來,毫不生分地就在狄仁傑身側坐下。
狄仁傑指了指面前吃完了的碗,道:
“我是喊元芳進來給我把空碗拿出去。”
上官婉兒眯了眯眼,伸手拿過碗勺,端著,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她又走了進來,重新坐下。
狄仁傑微微搖頭,
伸手指了指還跪伏在地上的楊文廣,
“坐下說話。”
“是,大人。”
楊文廣坐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
“接下來,本官問什麼,你就得如實回答什麼,若有隱瞞,就別怪本官收回之前的承諾。”
“大人放心,罪民明白,罪民也清楚。“
“好,你曾經藉著楊梅禮大人的名義做的那些破事,本官就不問了,本官先要問的是,楊大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自殺?”
楊文廣臉上露出了些許痛苦之色,顯然,他腦海中正在過著痛苦的回憶;
少頃,
楊文廣嘆了口氣,
道:
“回稟大人,我家老爺他,確實是自盡的。老爺自盡前,曾有意的和夫人少爺小姐他們告過別,還專門找我說過話。
那時候,我就有些奇怪了,但沒能提前發覺。
等到那一日我去書房給老爺送飯食時,推開門,就看見老爺自縊在了房樑上。”
聽到這裡,狄仁傑微微點頭,攤開手。
上官婉兒站起身,走到外面,進來時,端著筆墨紙硯,送到了狄仁傑的面前。
“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懂了。”
上官婉兒沒回應。
狄仁傑拿著毛筆,開始做一些自己能看懂的記錄。
“楊大人自縊後,楊夫人帶著家眷前往長安,你為何沒有同去?”
“因為……因為我不敢,老爺的死讓我害怕了。”
“害怕?我想,你不是在害怕官府吧?”
“不是,官府其實我挺熟悉,我也知道我那些罪責,哪怕真的被抓了,可以往老爺身上潑髒水以減輕自己的罪罰,反正,死無對證了已經。
我之所以沒有跟著夫人一同去長安,是因為我曾無意間呢,知道了一些關於老爺的事。
我覺得,老爺的死,和那件事有關,是那群人,又找來了。
我想,老爺都因為那件事被逼得自盡了,我又算得了什麼?
所以,我沒有繼續選擇追隨夫人,而是自己離開了,過上了隱姓埋名的日子,後來,換了個身份,兜兜轉轉進了長安,本來應該是在六藝館當一個侍者的,但被東家看中,這才當上了運營者。”
“具體說說,是什麼事,讓你害怕。”
“是……七年……不,是八年前。”楊文廣囁嚅了一下嘴唇,“大人您應該知道,八年前,西河郡曾發生過一起震驚天下的大案,一支本該向長城輸送軍餉軍械的隊伍,在西河郡被一夥人給劫了。”
狄仁傑在紙上畫了一個圈;
事兒,
圓上了。
“八年前的那個晚上,一群陌生人以拜訪老爺的名義進了楊府,老爺招待了他們且曾和他們密談過。”
“具體談的什麼?”
“這個,老爺屏退了我,所以我不知道。”
“繼續說。”
“是,後來,我聽聞了那起大案後,才把日子給對上了,可不就是同一天的夜裡麼!
這之後,老爺曾讓我處理過一些關於車行馬行的書信,還讓我去結過銀子,雖然沒讓我直接經手,但我知道,老爺在那陣子裡,用自己的關係,運輸了一大批的貨物。
在明面上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