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確切的說法,但政治就是這樣,到達一定層次後,就不是“證據”與“說法”能左右的了。
“狄大人,其實我不是一個心軟的人。”
“我知道。”
“如果有罪,那就罪罰個明明白白吧,這樣,至少可以落得一個通透,而不是因為……”上官婉兒頓了頓,“一家老小,忽然間顛沛流離,這還算是好的,更有甚者……
我一開始的想法就是,找出內情的話,陛下就不會再以當年的舊怨來炮製大案了。
只不過,現在證據可以說是確鑿,不出意外,幕後黑手,不,楊大人應該也是幕後黑手之一吧,雖然說是曾經的。
這個勢力,應該還是和西河郡脫不了干係。
陛下的怒火,必然將真的降臨,有些事,是我們無法阻止的。”
謀反大案,證據確鑿,再加上陛下本就對西河郡有積怨,一場腥風血雨,怕是避免不了的了。
“你會覺得愧疚麼?”狄仁傑問道,“因為你的堅持,你的插手,本來可能也就這些個西河郡出身在長安為官的大人,受到一些貶斥問罪,現在,這一層大案被揭開,將會很多人,被抄家滅族。”
“狄大人說笑了,我還沒這般幼稚,我出身自上官家,所看所聞所想,自然有著站在官宦世家的本能。
但謀反這件事,一旦被他們搞出來了,那就是屍山血海民不聊生了,孰輕孰重,我清楚得很。
退一萬步說,
普通百姓,還真沒資格牽扯到謀逆大案之中。”
狄仁傑一邊點頭一邊解開了手中的布包,裡面,是一封信。
藉著月光,
狄仁傑快速閱讀了這一封信;
信,自然是楊梅禮所寫,但……
上官婉兒站在狄仁傑旁邊,她沒急著去看信,而是直接問道:
“那批被劫的軍餉軍械,藏匿在了哪裡?”
“信中沒說。”
“沒說?”上官婉兒愣了一下,“難道這封信是假的?”
“倒不是假的,是真的。”
“那信裡到底寫的是什麼?”
“是楊梅禮楊大人,寫給陛下的信。”
狄仁傑將信遞給了上官婉兒,上官婉兒拿起信看了起來;
狄大人伸了個懶腰,
抬頭看了看上方的明月,
感慨道:
“可能這封信,真的可能免去一場腥風血雨。”
……
“回陛下的話,整個案子,就是如此,這是楊梅禮藏匿於青花瓶之中的親筆信,請陛下過目。”
“狄愛卿辛苦了,下去歇息吧,可別累壞了身子,朕和長安,可都得依仗狄愛卿呢。”
“臣惶恐。”
狄仁傑行禮告退。
女帝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上官婉兒,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起初朕讓你出去辦案,還覺得你辦事有些拖沓不利,但沒想到,婉兒,你這次可是給了朕一個驚喜。
當年的事兒,朕可都還記著呢。
朕大度了,可有些人就是不記好,是真當朕沒脾氣麼?
西河郡,
呵呵,
西河郡;
這一次,
朕要老賬新賬,和西河郡一起算。”
上官婉兒恭敬地站在旁邊,道:
“為陛下辦事,婉兒不敢有絲毫懈怠。”
“對了,那批軍餉軍械,真的就找不到了麼?”
“回陛下的話,暫時失了線索。”
“罷了,罷了,已經可以了,八年前丟的東西,本就沒打算再找回來,你這次辦差得利,想要朕如何獎賞你?”
“婉兒不敢居功,為陛下效力,是婉兒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你呀你,這張嘴,是真甜,對了,那座六藝館,是個什麼地方,先前狄愛卿彙報案情經過時提了好幾次,還有,你也是的,你是替朕辦差的,一座六藝館的東家,需要理會他們作甚?”
“回陛下的話,婉兒只是不願意給陛下添麻煩,只要事情能辦好就行。”
“與朕說說,那地方好玩麼?”
“陛下……”
“你也辛苦了,朕就再準你一些日子的假,這宮裡到底沉悶,出去散散心吧,畢竟,要勞逸結合嘛。”
“多謝陛下恩典。”
“嗯,你下去吧。”
“婉兒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