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只覺得自己對舊族那點愛護全白費了。再看唐儀,這貨還在那兒傻樂呢,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接下來的具體討論工作,就等著開小會的時候再說,這個時候禮部等也都參與了起來。
盧慎說起來是舊族,舊族也算認他,他家裡的弟弟妹妹們的婚事,也頗有些得益於此。可是這貨太混蛋了,他從來不為舊族說話,倒與李彥等人走得近,他媳婦兒倒是個宜家宜室的賢妻,他卻與大姨子小姨子一起搞風搞雨!八卦人士好險沒有編出他的桃色新聞來。
作為禮部尚書,盧慎明白,如果此事能成,禮部的的重要性將會再上一個臺階,說是僅次於吏部,也不是不可能。以後天下人要想做官,先要考試,考試歸他管。嗯嗯,很重要的啊!
盧慎這麼想著,愈發地賣力。將試點之事,鄭重說了,又說了些考場佈置一類。再說如何出題,如何制度考試的規範等等。米摯一點也不想聽這些,低著個頭、板著個臉,也不說話,也沒人去哄他。蔣熙依舊裝死。
繼武舉之後,文舉的事情也是不可逆轉了。其時已入冬月,政事堂裡事務繁劇,又少了姜戎一個能幹活的,活了蔣熙一個半死不活的,加上米摯不合作、顏神佑不方便。一個個從頭忙到了腳。不得不將藉著文舉的由頭,抓了盧慎的壯丁,讓他過來幫個忙。
本已多事,北方又報了大雪,為防雪災,又須做出預案來。更恐極北之地也有暴雪,胡人乏食,南下擄掠。又行文,讓北方各地防備胡兵。
各地刺史,尤其是北方州郡的刺史,再也在長安呆不下去了,紛紛請辭。他們一走,顏希真等人也在不好再賴在長安,紛紛上書,號稱回轄區去探望慰問困難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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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堂裡忙碌不堪,米摯在裡面摸魚,顏肅之恨得牙癢,發誓找個由頭就請他回家吃自己。
米摯卻絲毫沒有回家的覺悟,他還想著繼續與這些土鱉頂牛,撐到舊族子弟裡再出個能獨當一面的人來——他比較看好蔣巒,年紀輕輕已做到九卿。再佐以餘洗這樣的智囊,舊族的綜合素質,終歸是比土鱉草根們強八百倍,早晚能再奪得優勢的。
這麼想著,米摯就越發地不肯退了。工作期間摸個魚,下班反而比上班忙,忙著串連一些人,佈置許多事。他最為倚重的,還是餘冼。蔣巒看著前途更好,可惜姓蔣,人家蔣家還有自己的盤算呢,目前沒有與自己綁得太緊。
對此,餘冼卻又別有見解:“大理畢竟舊族出身,其心不問可知。不過因為如今情勢太壞,寒士咄咄逼人,需避其鋒芒而已。”
米摯道:“只怕他避著避著,就沒有血性了。朝上幾番爭執,也不見他發聲。一個唐儀,卻全無大家公子的體統!”
餘冼道:“御史大夫從前在舊京時就只與聖人交好,如今這般行事,倒也不算意外。便是大理,如今這樣,也有辦法令其歸心。”
米摯便問有什麼辦法。
餘冼道:“我觀蔣相公面相,臉上一股死氣,怕撐不了多久了。大理是承重孫,丁憂要三年。三年過後,朝中還有沒有他的位置還未可知呢。他雖與姜家有親,蔣相公兄妹去後,這親戚情份如何,還是兩說——他要起復,姜家未必肯下死力。三年之後,寒人盤踞於朝上,大理之職怎麼可能還留下來等著他呢?聖人不補丞相,或是等著姜丞相,卻不會對蔣巒這麼好了。到時候,相公再奏請,為他起復出一把力,他自然就該知道孰親孰疏。”
米摯捋須笑道:“子清(餘冼字)真是我的智囊啊!”
餘冼連說不敢,對米摯的感觀倒也還好。做人參謀的,最恨那種“明明我的好主意,你聽了就是不照做,最後把事情做壞了”的老闆。米摯肯聽他的,餘冼自然是開心的。
米摯笑了一回,卻又沉下了臉,愁苦地道:“眼下卻有一事,你能否與我破局?”
餘冼問道:“可是科舉之事?”
米摯道:“正是。你可有辦法了?”
餘冼正色道:“相公便不問我,我也要請相公留意的。”
“怎麼說?”
“敢問相公,科舉之事,是否已成定局?”
“是啊……”
“是否先於南方諸州並長安試行?”
“不錯!”
餘冼一擊掌:“這就是了!相公,事不宜遲,還請相公明日便上表,奏請推行全國!”
“什麼?!”米摯驚駭地看著餘冼,“你也瘋了麼?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