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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部分

微,被更強者取而代之。

就衝這一條,那就不能由著舊族作。

對六郎來說,什麼“你姐姐權柄太重了,以後是威脅”之類的,能不能成真,還是五五之數,照目前來看,五五都不到。他姐是朵大奇葩,好像對權利什麼的感情不太情,對女人的感情反而比較深。但是如果只聽舊族的,不趁著開國的勢頭及時培養出新興勢力來,還這麼因循守舊,前朝之禍妥妥會降到他子孫手上。前朝虞氏,三世而亡,正是血一般的教訓。

六郎表示,這回死活不能聽他們的,得跟他姐一條心去拍翻這些要弱化他們家根基的傢伙!

他鐵了心要把科舉給推行下去,不論是文舉還是武舉!

顏肅之,也是這麼想的。

如果他們倆只是兩個光桿兒司令,那也就是想想算了,最後還得迴歸到“馬上打天下,不能馬上治天下”的舊路上來。這一回,與前朝不同了,顏氏父子不但有打天下的人馬,而且有治天下的人馬,並且上述兩班人馬還在致力於培養新人中。

由不得米摯等人不著急——人家有了更務實的人手,誰個沒事兒找虐,要用你們這群矯情的作貨呢?

米摯等人與六郎想的全然不是一回事兒,依舊咬著科舉選出來的人道德不能保證這一條說話。古賀明明已經被流放兩千裡了,還被拖出來掛牆頭鞭屍鞭得死去活來。

古尚書怒氣上揚,連油光發亮的頭皮都在紗帽下泛出紅光來。你們還有完沒完了,逮著一個死命的鞭屍啊?!想死啊?往常遇到這樣的話題,他輕易是不開口的。侄子犯罪,當伯父的也是臉上無光。依律處刑的人,也不好昧著良心說這孩子不錯。可你不能老鞭屍老鞭屍啊!有你這麼幹的了麼?真的以為我只知修路挖溝蓋房子啊?

都去死吧!

大家似乎都忘了,這位古尚書在南下前,在舊京也是頗有才名的。要不是頭上無毛,早做了官兒了。既然在舊京住得久了,對於舊族們透過“論人品”舉薦上來的各種事跡,也不是不熟的。說起來真是如數家珍,單說隱田這種事情,就沒幾個清白的。

認真算起來,顏啟那樣,是縱兵明搶地圈地。昔日米、柴諸家,那是透過一些手段暗奪。哪怕是姜家,名下的田產也有一些是不那麼清白的——只是現在收手了而已。

古尚書給許多人家蓋過房子、修過別業,別業周圍的田產一片一片的。他當場就點了米摯的名:“米公家裡,也不是那麼清白的罷?某年我還給你家那片地上看過風水哩!我怎麼記得你們家的幫工部曲說‘前面稅重,便投到了米丞相門下’?你不要解釋解釋麼?”

老實人輕易不發怒,一發怒真是要了人命了。舊族還要蒐集一下南派的黑材料,卻不想自己的黑材料早在人家心裡記得明明白白的了。

古尚書得理不肯饒人,張口就來:“還沒完沒了了是吧?揀一個好欺負的要欺負到死啊?!國家大政,豈容私心?!你們不過就是怕別人有本事,書讀得好,舊族那些個浪蕩紈絝只知道吃酒吟詩,風花雪月,正經本事沒有,拉出來一比,丟人現眼麼?”

【你知道得太多了。】顏神佑默默地想,瞅了古尚書一眼,拿袖子遮臉,打了個哈欠。早朝有點早,她有點悃了。

米摯紅著一張老臉,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乾脆往顏肅之面前一跪,自個兒把帽子摘了,請顏肅之作主。

古尚書一看,你會哭,難道我不會哭嗎?他也往前一跪,也把帽子給摘了。許多人一看他的腦袋,就忍不住想發笑,死死咬著牙,唯恐御前失儀。又或者真個笑了出來,被古尚書認出了聲音結下冤仇。古禿子平看起來不哼不哈,老實純樸得像個農民工,噴起人來這火力還真是不蓋的啊。

顏肅之是個拉偏架的人,他心中取中的就是科舉取士,他的一兒一女就是提倡科舉的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的態度了,也只有一心鑽到局裡拔不出頭來的人才參不透這其中的奧秘。見這兩個人一跪,一老、一禿,沒一個養眼的,他左手蓋住了眼睛,右手連揮:“哭什麼哭?哭什麼哭?成何體統?行了,既然都不乾淨,就取能幹事兒的法子吧!”

繼武舉之後,文舉之事,遂成定局。

六郎見狀,還小聲招呼了兩個殿中衛士,命他們扶起這兩位大臣下去洗把臉,別搞得這麼一副狼狽樣兒。

兩人下去了,舊族出身的,不免顏色灰敗。蔣熙在議事之時已久不已言,早已大勢已去,此時更是靜默。他的孫子蔣巒,本來是舊族之新秀,在古賀的案子上,還暗暗迴護了餘冼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