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水木家的時候,水木華堂只覺得步履沉重。
他要去救悅菱,其實不單單是因為他口口聲聲地愛情,還因為,他要去證實,當年,究竟是不是水木芳,命人殺掉悅菱。現在,又是不是她,收買電鰻,要悅菱的命。
他突然發現,現在的自己,比喻顏墨、比悅菱,比任何人都更需要急切的知道,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
“我好熱啊。”下了飛機,悅菱就一直嘰歪著,“這身‘外套’一點也不透氣,能不能給我換一身啊。”
“千面比你還熱,也沒見他吭過一聲。”京目不斜視地回答。
悅菱看了一眼一旁又矮又胖的“美國大媽”,不吱聲了。
真是奇怪,千面明明個子挺高的,化了妝出來,卻好像矮了一截,而且他說一口奇怪的美式英語,和中年婦女的聲音無疑。
這世上,居然有人能把易容術做得這麼好。她偷瞄一眼他的腿,粗壯的胖腿上居然還看得到毛孔和金黃色的汗毛。
當然,光靠千面一個人做不到這麼精細。
電鰻裡最大的造假大師是百手,無論是文書證件、還是人體組織,手工製作都足以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再配合組織裡的頂尖駭客,使得電鰻出入世界上任何國家如若無人之境。
C市的機場,水木華堂登上了去巴黎的飛機。
堂少最好去一趟巴黎。才不久,常姐給他通了資訊。我這邊的情報,不能知道電鰻在哪裡,但是知道,喻顏墨好像去了巴黎。而且,他好像和叔叔有做交易,具體的我不清楚。
巴黎嗎?
水木華堂看著外面的藍天,屆時,寶寶也會在那裡嗎?
“真搞不懂這些畫有什麼好看的,模模糊糊的一團,看都看不清,這是畫家嗎?是畫家嗎?”展廳裡,悅菱被迫挽著京的手臂,不停的吐槽。
印象派大師塞尚,按理說還要比另一位抽象派的畢加索易懂很多。
但還是打動不了菱小姐的芳心。
從小在山裡看貓狗打架的菱小姐就只能看得懂一個圓圈四周畫五瓣的幼兒花朵。
京沒有心思理會她,他挽著她,與其說是保護她,不如說是在挾持她。
“我們現在還沒有拿到電鰻的行動計劃。”監控室裡,跟喻顏墨坐在一起的國際刑警對他說,“電鰻的行動方式非常奇怪,和那種海洋生物幾乎一樣,看起來是無害的魚類,不會攻擊人類,但放電的時候,誰也不能預料。”
“能不能查到他們的內部資料。”喻顏墨問。
國際刑警苦笑一聲:“沒有內部資料。電鰻只有一個CPU儲存器,那就是他們組織首腦京的大腦。沒猜錯的話,現在除了京,沒人會知道電鰻下一步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喻顏墨把臉湊近了監控螢幕。那裡面,連每一位參展遊客眼睛上的睫毛都能放大看清。
“所有的遊客身份都驗證過嗎?”
“驗證過,全都是安全的。”國際刑警回答,“全都仔仔細細查過幾遍,所有遊客的國籍、出入境證明、下榻的酒店、購票記錄,全都查過,沒有任何問題。”
喻顏墨的眼神盯在了一個胖胖的亞洲孕婦身上。
那名孕婦看樣子懷孕已經七個月左右了。肚子大的極其誇張,臉上長滿了紅疙瘩,頭髮也有些亂。她挽著一個魁梧的男人。
男人滿臉絡腮鬍,看起來也有些邋遢。
夫妻倆正站在一幅名畫前,丈夫在專心的看畫,妻子卻東張西望,一臉不滿。
這是最正常的亞歐組合式夫妻,丈夫喜歡附庸風雅,妻子卻粗俗不堪……只是,這名妻子不滿意的小眼神兒。
喻顏墨心中一動。
“幫我查一下這對夫妻的資料。”
那邊已經調出來了。
“男人是德國籍的,海德堡的工程學教授,妻子是日本人,兩人去年才結婚。”
“能不能查到這個女人的產檢記錄?”喻顏墨又問。
“這個要等等。”那邊的人回答,“我們要先查一下她在哪家醫院產檢。”
喻顏墨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這名孕婦,從體型、身高、神態上,都是完全的陌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她有些異樣。
哪裡異樣,他說不上來。
“瑜先生,”那邊叫他,“你可能還要等一下,我們先後查了好幾家醫院,都沒有發現過這名孕婦的產檢資料。可能要擴大一下範圍……”
“夫妻倆都是德國海德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