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他的溫柔,雖然稍縱即逝。
它珍貴得如同一謝的曇花,讓我深深的眷戀的同時也帶給我濃濃的惶惑。
“蜜若兒,你溜得挺快的!”花景延的眼睛射/出怒意,好幾股怒氣匯聚成大浪,朝他湧來。他一來氣蜜若兒才注意到他的髮型,二氣蜜若兒居然轉換話題,三是氣他回到房間,蜜若兒居然不在了,還有四是氣,她居然對美心微笑。
對別人,蜜若兒的臉上總是蕩著微笑。
唯獨對他,她的表情永遠是那麼誠惶誠恐。
“少爺一直守在你的chuang邊,剛才太疲倦,去衝了一個涼。少爺一定是回來看到你不在了,心裡著急。”美心為花景延對我大呼小叫的模樣做出解釋。剛剛不久前,美心還告訴我少爺雖然戾氣很重,但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對家裡的這些女孩子大吼大叫。
“美心!”花景延疾言厲色地呵斥一聲,美心嚇得頓時噤聲。
蜜若兒小姐到底有什麼巫術?能夠令少爺的法國紳士範瞬間全飛了。
“花家女傭法則第一條是什麼?”花景延在我的旁邊坐下。
“做事要勤快!”美心抬眉望了我一眼。
“第二條?”花景延打量我的臉。
“要笑臉迎人!”
美心抖了抖僵硬的臉部肌肉,迅速換上了一個甜美的笑容。花景延的魔爪捏住了我的臉頰,我不得不彎下腰,氣鼓鼓地瞪著他。
“聽到沒,要笑臉!”花景延杜如藍色的眼睛在我臉上搜尋。
“我有笑!”我頭一扭,躲開花景延的爪子,再次轉回的時候,我上/翹的嘴角塗滿了譏諷,誰說笑臉不能含有諷刺!
“第三呢?”
“要悉聽主人的吩咐。”
我的眉頭不禁皺了一下。
“聽懂了嗎?”花景延修長的手指在象牙白的桌面上輕叩。
“請問,少爺,您有何吩咐!”我強壓住揍他的衝動。
花景延抬起下巴,眯眯杜若蘭色的眼睛。
“‘如果,我說我對花景延沒有好感,那一定是不誠實的回答。’把這句話大聲重複十遍。”
73 讓你承認喜歡我很難嗎
有一把盛火在我胸腔裡燒。
這樣的羞辱等同於在眾目睽睽下,撕裂我的衣物。
我握緊雙拳,指甲掐入了掌心。
看出我的尷尬,美心收拾好我的餐具,以為花景延準備早餐為由,退去了。
世界彷彿一下子安靜了,唯有雨聲低低的地訴說春天的脆弱。
我緊了緊雙手。
院子裡的百花被夜雨摧/殘的打得半身不遂,只剩下滿目的瘡痍和滿心的凋敝。
半身不遂的花葉上殘留著無盡的悲傷淚水,我的情緒彷彿也被這雨後的悽美所染,酸澀爬上了我的鼻頭,眼眶衝進了淚。
“這樣捉弄我好玩嗎?”
“蜜若兒,這個要求,在你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吧!”花景延的眼神停落在我的臉上,他的語氣很淡,淡得不像是命令,倒像是在要求。
我一時語塞。如果是講其他的話,不要說十遍,一百遍也可以。
但是……他要求我說的話令我難堪到了極點。
我凝視著花景延淡漠的臉,眩惑瞬間盤踞了我的腦海。
告誡我,危險人物的是他,
警告我,惹不起的人也是他。
這回兒,變相地鼓勵我喜歡他的人還是他!
花景延是想讓我難堪還是有什麼目的?
這麼一個喜怒無常的人,我看不透。
“學校裡為你著迷,為你瘋狂的女生如同過江之鯽,少我一個,不影響您少爺的魅力吧!”我甕聲甕氣地說,有一絲痛楚劃過我的心。
原來,我對他依然是有感覺的。我以為把這份感情摺疊,妥當地放進了回憶的抽屜。
可是凝眸與他對視的剎那,理性又漸行漸遠。
我握緊了手指。
春雨滴答滴答地溼潤了透明的玻璃窗,也溼潤了我的眼睛。
花景延的嘴角微微上提,杜若蘭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蜜若兒,在你面前,我的中文永遠不夠自信。你總能從我的話中衍射出另外一種意思。我要求你為我著迷,為我瘋狂嗎?……還是你已經為我著迷,為我瘋狂了!”
“我……”我的臉一陣白一陣青。
“這句話有這麼難嗎?”花景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