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
衛皇后笑著附和:“能嫁進穆王府,可不是個有福氣的?”
“最難得的,是世子爺把她捧在掌心裡寵著。”梅妃含笑道。
到了何太妃這樣的年紀和地位,榮華富貴已經完全沒有了吸引力,這種小兒女的情感,反而易讓她感興趣。
何太妃饒有興致:“哦?怎麼個寵法?”
穆王妃就笑:“小孩子胡鬧,老祖宗可別聽她們瞎編排。”
恭親王妃笑著接話:“這可不是瞎說,滿京城誰不知道世子爺疼惜二小姐,寧可絕後也要娶進門,若不是寵到骨子裡去了,哪會做出這種事?”
“哎喲!”話剛落,恭親王妃立時掩住嘴,望著穆王妃,歉然道:“我說錯話了,姐姐可別見怪。”嘴裡道著歉,臉上眼中,可是半點歉意也沒有。
饒是穆王妃性子綿軟,也給她氣得滿臉通紅。
偏偏她已經認了錯,難道還能揪著不放?
梅妃似笑非笑:“不過是市井小人妒忌世子妃之才,惡意中傷之語,哪裡做得準?旁人不知,恭親王妃應該最清楚,世子妃的醫術,連恭親王都讚不絕口,稱其法炙神針。”
恭親王妃被刺了痛處,立刻變了臉。
可是,她卻不能辯駁。
一旦駁訴了,自己不就成了梅妃嘴裡因妒忌而惡語中傷的市井小人?
梅妃笑著抿了一口茶,朝恭親王妃投去挑釁地一瞥。
恭親王妃目光狠厲,狠狠捏緊了手中錦帕,彷彿手裡掐著的是梅妃纖細優美的脖子。
穆王妃鬆了口氣,衝梅妃感激地笑了笑,驕傲地挺起了胸膛:“蘅姐的醫術,的確不錯。我家王爺多年的老寒腿,在她的精心調治下,大有進益呢。”
“是嗎?”何太妃似乎沒看到眾人之間湧動的暗潮:“哀家有十幾年不曾見過穆王爺了,他近來身子骨還好吧?”
“多謝老祖宗掛念……”
大家很識相地紛紛接話,把話題轉向了家常裡短,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很快消彌於無形。
杜蘅垂眼看著腳尖,不怒不喜,不忿不驚,安靜而淡然地站在一側,彷彿這些人說的並不是自己的事。
“咦?”何太妃與眾人談笑風生告一段落,突然才發現身邊還杵著一個人,笑道:“你怎麼還在這裡站著?”
“老祖宗沒發話,她怎麼好走?”梅妃嬌嗔地道。
“這孩子也忒老實!”何太妃笑呵呵地道:“趕緊出去找小/姐妹玩,不用陪著我們這些老太婆嘮嗑。”
“臣妾告退。”杜蘅規規矩矩地施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見杜蘅出來,紫蘇立刻很盡職地跟了上來。
園中盛放著上百種名品菊花,在那些奇花異草之間,看似很隨意地散落著或高或矮的桌椅錦凳,擺放著精緻可口的點心,供遊園賞花的人隨時取用,真正體貼入微。
杜蘅一眼看過去,已然瞧見了幾張熟面孔。
不過,她無意與人應酬,只略點了點頭,便揀了條相對清幽的小徑,遇著一個名品,便駐足欣賞品評片刻。
杜蘅博聞強記,杜家的藥圃裡種了許多奇花異草,是以園中上百種菊花中,不說全部識得,倒也認得七成。
主僕兩個邊走邊說,倒也其樂融融。
紫蘇見太陽有些毒了,怕她累著,見前面一棵古樹,樹蔭下襬了兩把椅子,一張方桌。頓時滿懷欣喜地奔了過去,先掏出帕子把椅子擦了擦,這才回過來扶杜蘅:“小姐,在這歇會吧。”
哪知就這麼個小空檔,她剛剛擦乾淨的椅子,就被人給捷足先登了。
“等等!”紫蘇氣往上衝,一把拉住了那個正殷勤伺候主子丫頭,喝道:“是我們先來的…”
紫菱扶了伊思玲坐穩,這才不急不慢地回過身來,不客氣地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在王妃面前放肆?”
“你!”紫蘇氣得發暈,若不是顧忌身在宮中,早就罵回去了。
杜蘅一看,冤家路窄,那人竟是伊思玲,不欲惹事,忙拉了紫蘇:“算了,咱們去別處也是一樣。”
伊思玲抬起頭,衝她微微一笑:“我道是誰,原來是世子妃。”
杜蘅不動聲色,側身福了一福:“燕王妃萬福。”
伊思玲冷聲譏刺:“穆王府權傾朝野,世子夫婦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杜蘅皺眉,又福了一禮:“我這丫頭初次入宮,失儀之處,我先替她賠罪,還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