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往年又稍有不同。
禮物不能太重,顯得輕浮;又不能太輕,顯得不尊重人。
“世子爺~”走廊上響起清脆恭敬的聲音。
杜蘅剛把手裡的帳冊放下,還沒來得及站起來,蕭絕已經帶著一股涼風走了進來:“又瞧這勞什子的帳薄呢?”
“重陽節要到了,就翻了翻府裡的舊例,再適當地添減一些。”杜蘅含了笑,溫聲解釋。
“交給底下的人去辦就是,哪裡要你操心?”蕭絕不滿。
杜蘅笑了笑,岔開話題:“案子進展得怎麼樣了?”
她沒明說,蕭絕也知問的是什麼。
從中秋節斷刀血案移交到刑部開始,這件案子越審越大,牽連得越來越廣,已經從武庫擴大到了兵部,延伸到了軍中,牽扯了無數的人員。
從而使得案件越來越引人注目,變成全京城最熱門的話題。
水至清則無魚。
單靠俸祿,哪裡養得活一大家子老老小小,更不要說在這繁華的京都,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所有人都在關注著案子的進展,同時謹慎閉緊門戶,提防惹禍上身。
蕭絕撇了撇嘴,伸指比了個二:“火越燒越旺,等著瞧,那位被拉下水是早晚的事。”
杜蘅沉吟不語。
她記得,前世魏王的確是因貪墨,觸怒太康帝,最終貶為庶民,流放三千里的。
可是,那是太康二十九年,距今還有六年的時間。
她有些拿不準,這件事是不是南宮宸在背後操縱?
更猜不透,南宮宸此時發難的真正理由?
按說,他此時還沒有積累到足夠的力量,打壓一個無足輕重的魏王,過早地曝露了自己的實力的野心,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魏王雖沒什麼能力,好歹是個皇子,這麼多年的經營,或多或少也積累了一定的人脈。只要他在一天,趙王就不敢掉以輕心,必然要分開一部份精力去防備他。
沒了魏王,南宮宸就必須直接面對趙王。
以南宮宸的謹慎和周密,應該不可能選在這個時刻去動魏王。
刑部,是由趙王領著。
從案發到現在,一系列的事情,做得乾脆利落,那股子趕盡殺絕,狠辣霸道的勁,的確是趙王的風格。
所以,有沒有可能,這件事其實是趙王的手筆?
如果是,趙王的手段可比前世高明瞭不少。
先斬殺梅元祖,打擊燕王士氣;進而得從燕王手裡奪了帥印;接著借貪墨案除掉魏王;等苗亂平息之後,就該要全力對對付燕王了……
“想什麼呢?”蕭絕懶洋洋地覷著她。
“我在想,他已經如此低調了,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杜蘅半真半假地嘆了口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蕭絕正色道:“有些時候,有些人,不一定非要做什麼,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威脅。”
杜蘅一怔,眼中閃過一抹悽然。
原來,不是她做錯了什麼,而是她的存在,礙了別人的眼,所以非要除之而後快。
所以,她和寶兒,才會被那麼幹脆利落地除掉了。
偶遇
更新時間:2014…3…17 23:48:52 本章字數:3355
重陽節,天氣晴朗,碧空如洗。愨鵡琻曉
杜蘅原本的計劃,乘兩位舅太太離京之前,全家去一次大佛寺登山,喝茶,賞菊花,吃素齋。
結果,久不問世事的何太妃,不知怎地忽然來了興致,要在宮裡設個賞菊會,發了貼子過來,邀穆王妃和她進宮。
好在這是以何太妃私人名義舉辦的小聚會,不需要按品著裝。
杜蘅一大早起床,匆匆吃了幾口飯,趕到聽雪堂給王妃和王爺請安,接著把這西安陳氏這一大家子送出門,這才坐了車跟王妃一起進宮眇。
到了鍾粹宮,穆王妃先領著她去拜見何太妃。
何太妃膚色白皙,長得十分富態圓潤,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狀,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杜蘅心裡卻非常清楚,一個沒有子嗣的女子,能在荊棘遍佈的後宮活下來已實屬不易聊。
何太妃不僅站穩了腳,在最後的權利鬥爭中勝出,並且得到了太康帝的尊重,所憑藉的絕對不僅僅是運氣。
“來,讓哀家看看。”何太妃拉著杜蘅的,上下打量著,笑眯眯地道:“嘖嘖,瞧這小模樣,長得真是水靈,是個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