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地翻身上鞍,問:“沒事吧?”
夏雪握著胸,半天都沒吭聲。
“傷到了?”夏風心提了起來,轉過身來看她。
夏雪怔了半天,遂然紅了眼眶:“哇”地一聲痛哭出聲。
“別怕,別怕~”夏風騰出手來摟著她的腰,忍住酸澀,柔聲安慰:“都過去了,沒事了。”
“是杜蘅,是那個賤人,是她害得我這樣的!”夏雪抹了把眼淚,惡狠狠地道。
夏風默不吭聲,心中百味雜呈。
他當然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這幾天,他都埋伏在穆王府外,躡在杜蘅的馬車後,才找到這個農家小院,確認了夏雪是被她所擄。
“說不定,爹和大哥他們都是她害的!”夏雪咬牙切齒。
夏風按下心頭煩亂:“沒有證據的事,不能亂說。”
夏雪愣了愣,問:“咱們家是不是有把祖傳的金鑰匙?”
夏風身子一震,問:“誰告訴你的?”
話完,忽地醒悟:“我真傻。”
白天阿蘅剛來過,顯然是她說的,除了她,也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看來,夏雪是為這枚鑰匙所累了。
“哼!”夏雪冷笑一聲:“除了那個賤人,還有誰?不過,她要三哥拿鑰匙來換我,這個算盤註定要落空!對了,三哥,這枚鑰匙到底有什麼用,我怎麼從沒聽娘提過?”
“此事說來話長,你當沒有聽過。”夏風強打了精神,聲音變為嚴厲:“鑰匙的事,更加不能對外人提,就算是娘也不能,明白嗎?另外,那天我交給你的盒子,還是還給我吧。你拿著,不合適。”
“為什麼?”夏雪很不服氣,聲音不自覺地尖厲起來:“我也是夏家人,且差點為了這枚鑰匙丟了性命!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夏風蹙眉:“雪兒,聽話!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夏雪冷笑一聲:“你想拿鑰匙去討好燕王,換取前程。嫌我是累贅,想撇開我,獨享榮華富貴,對不對?”
“雪兒!”夏風沒料到夏雪會說出這樣的話,愕然失色。
夏雪緩了臉色:“如果不是,三哥就該告訴我真相。”
頓了頓,又道:“我們家,如今就剩下咱們兄妹二人。本就該福禍與共,生死相依。而且,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過去那個任性的雪兒。我分得清輕重,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話不可以說。我保證,絕對不會給夏家抹黑!”
夏風默然半晌,長嘆一聲,道:“這件事,要從一百七十年前說起……”
杜蘅第二天早上收到夏風成功“劫走人質”的訊息。
紫蘇跳了一陣腳之後,終於發現,除了愛湊熱鬧的初七跟著她一起跳來跳去,其餘人都在笑:“笑什麼?”
白蘞溫溫柔柔地答:“就是覺得初七好可愛。”
初七收到讚美,得意地歪了歪頭,跳得更加起勁。
紫蘇看看這個,再瞧瞧那個,忽地明白了,沉下臉:“你費那麼大的力氣綁她,就是為了讓夏風來劫?”
“錯!”杜蘅笑眯眯地道:“是為了讓她知道,金鑰匙是件好東西,得收好了,看緊了。”
“你會有這麼好心?”紫蘇質疑。
杜蘅一本正經地答:“我的心地一向都很好。”
“我明白了!”紫蘇定定地看了她好一陣,忽地恍悟:“你這是拐著彎地把夏雪往南宮宸懷裡送呢!”
白蘞她們不懂這枚金鑰匙價值幾何,紫蘇可是一清二楚的!
夏雪左手有無敵美貌,右手握著傾城財富,南宮宸怎麼可能拒絕得了!
年關將近,外地的各大掌櫃,田莊的管事,紛紛返京向東家交銀交帳。
所以,接下來的半個月,杜蘅的任務都是在跟這些掌櫃,管事們對帳。直到這時才明白,蕭乾一個閒散王爺,究竟是怎麼支撐下府裡上下幾千人的用度!
蕭家,居然有這麼多鋪子,田莊!
這個時候,她才深切地體會到後悔兩個字的意義。
你說當初蕭絕好心要給她撥幾個大掌櫃,她怎麼就傻乎乎地給拒絕了呢?
忙碌的時間過起來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了除夕。
除塵,灑掃,祭祀,因是超品命婦,今年的年夜飯居然是在宮裡吃的。等吃完飯出宮回府,應景地放了煙花,一家人圍著燒得旺旺的炭火守歲,不知不覺,太康二十三年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