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一點什麼,但是又不那麼清晰,就問張辰:“1小辰,是不是這屏風有什麼問題,我也覺得有點不大對勁,這東西不像是清代的,可有說不準是怎麼回事,你有什麼發現?”張辰沒想到張沐能看到這點,有點吃驚道:“呵呵,小沐姐,看來你的進步很大啊,能看到這些就已經很難的了,你是不是看到“自長安往吳郡尋訪江公康熙八年方有所獲,這裡才產生懷疑的?”張沐點頭道:“是啊,這裡很有問題啊,從明朝開始,長安這個稱呼就沒有了,都是叫西安的,可下面明明說了是“江公,和“康熙八年”這很說不通啊,不會是一件質品吧?”
張辰一直關注這扇屏風,只是在欣賞這種完美的工藝,並不是在思考問題,這扇屏風的所有資訊它要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以說提供這件拍品的人都不會比他更清楚了。
把張沐帶到最後那葉題字的前面,道:“1小沐姐,〖中〗國古代的文字都是沒有標點符號的,怎麼讀怎麼理解全看個人,就像有些古人的書信,現在的人是很難讀懂的。如果有人能夠做出這麼漂亮的質品,那他肯定不會不知道或者忽略了這個細節,犯這種低階錯誤的人絕對做不出這麼精美的藝術品。”
張辰看了看疑huò地看著自己的張沐,笑道:“一個“江公”一個“康熙八年”足以把絕大多數人帶進坑裡,人們用固有的思維去理解這句話的時候,會很自然地想起江千里這個螺鈉漆巨匠和螺鈉漆歲鼎盛的明末清初時代,我想這間拍賣行也是給陷在這句話裡邊了。
如果你足夠仔細地分析了,你就會發現這裡邊的問題,所有的mí霧都只不過是一層窗戶紙而已,很輕鬆就能夠穿過去的。首先就是“長安,這個稱呼,在清朝的時候除了詩詞歌賦裡邊,已經完全沒有人這麼叫了:其次是“江公,這兩個字,江千里在明末清初是很有名氣的,用得著加一個“尋,字嗎,拜訪就足夠子,更不用說什麼終有所獲,用得著那麼艱難嗎?
能被人稱呼為“江公”那肯定是一個有名望的人,但不一定就是江千里啊,他在當時雖然有些名氣,但他活著的時候還不至於到了享受這種尊稱的地步。而“康熙,也不一定非得是皇帝的年號“康,有安樂、安定、豐足、太平、通達等多種解釋“熙,也可以理解為光明、興盛、溫暖、和悅等意,而且“熙,和“禧,也是可以通用的“康熙,並不是玄燁的專屬用詞,也可以作為一個人的表字,只不過是在清朝的一段時間裡因為忌諱而沒人用,所以就讓人有了一種固定的思維模式。
如果我們變著方法讀一下,這裡的意思就變成“自長安往吳郡,尋訪江公康熙,八年方有所獲”這樣是不是就能說得通了呢。從長安到蘇州去尋訪一個叫做江康熙的人,足足用了八年的時間才找到,那種喜悅的心情口這樣一件事才值得題寫出來。”
張沐再次加深了對張辰的崇拜,道:“怪不得你小子總能撿到大漏呢,腦子這麼靈活,做什麼事情當然要比別人輕鬆了。琳琅說得對啊,搞收藏的人和你生在同一個時代,簡直就是一種悲哀,如果再和你常常碰到一起的話,唉,還要不要別人活啊。”張辰倒不覺得有什麼,很多時候撿漏還是要看運氣和緣分的,他只不過是在運氣來了的時候多一個技能而已,的確是可以把運氣提升到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但是也不見得就能撈盡天下寶物。就好比今天一樣,在bō託貝洛大街,他收了那把斯特拉迪瓦里琴之後就離開了,在往後邊可能還會有更好更有收藏價值的寶具,但是他不也一樣錯過了嗎。只要有一個懂行的人在他後邊去了bō託貝洛大街,後邊的寶貝很有可能就是別人的了:再往遠裡說,全世界有那麼多的古玩市場,裡邊有無數的寶貝,*怎麼能夠是一個人就搜**淨的呢。只不過有人多一些有人少一些,還有人眼力不佳賠了錢,各種各樣的人匯聚在一起,這才是完整的古玩行。
對張沐這個表姐,張辰可以一點不藏sī的,既然給他說了,就要說的清清楚楚,讓她完全明白理解了才好,繼續道:“還有一點小沐姐你在以後也要主意,那就是老化程度,任何東西,不管你怎麼樣弄去保養,都無法阻止它的老化:老化就有可能造成損壞,損壞了的就可能會有人修復,哪怕是修復的再凍同樣也會留下痕跡的。這些也許你以前沒有多留心過,我也沒有給你講過這方面的東西,今天正好趕上了,就給你多說一說,以後你可以多在這方面下下工夫。其實以你現在的眼力來說,只要認真觀察,也應該能夠看出一些問題,已經可以運用到鑑定當中去了:尤其是鑑定漆器這一類的東西,還有瓷器、字畫什麼的這些,都可以從老化的程度和修復痕跡上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