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
邱遷慌忙去那藥鋪打問,那家老孃說兒子楚三官早上去東水門,給趙太丞醫鋪送藥去了,還沒回來。邱遷又急急趕往東水門。
事情緊急,馮賽獨自應付不過來,便先進了東水門找見崔豪三人。
“崔豪兄弟,我有個不情之請……”
“馮大倌兒,有什麼話儘管講!你的事我們兄弟鐵定了心要辦成它。”
“我這事緊急,你們三位能不能暫辭了這裡的活兒,全力幫幫我?一切花費從我這裡拿,等找回我妻兒,我再替你們另尋個好差事?”
“我們三個剛才也正在合計這事,成天捆在這裡,根本辦不成事。至於錢,馮大倌兒千萬莫提一個字,這事是我們報您的恩,若要了您的錢,我們做起來沒興頭,也沒臉在這京城廝混了。”
劉八和耿五也一起點頭。
“你們有這片心,馮賽已經感激不盡。至於錢,並不是為其他,你們四處跑動,定然需要花錢,招呼其他兄弟,也該酬謝。再者,身上多些錢,辦事也便利些。你們既然豪爽,就不要在這點事上爭執,若不然馮賽也不敢勞駕三位。”
“馮大倌兒既然這麼說,我們也就不囉嗦了。我們天天在這裡看酒桶,聞著這店裡的酒香菜香,卻吃不著,馮大倌兒若過意不去,就破費破費,請咱們三兄弟好生嘗一嘗他家的好酒好菜?”
“這個好說。另外,以後你們喚我‘二哥’就成。”
“好!二哥!”三人一起笑著喚道。
“三位兄弟請稍等……”
馮賽出門並沒有多帶錢,他快步走到香染街口,趙不尤書訟攤後面街邊有間店鋪,門外掛著面“解”字小旗招,是秦家解庫,專門經營典當放貸,在汴京有幾十處店鋪。馮賽和店主秦廣河是好友,投了五十萬在他家放貸生錢。他進去支取了三十六貫,其中六貫銅錢,三十貫換成三錠五兩的銀子,一起包好,提著回去。
“這些錢你們三個先拿著支用,用完我再添。眼下我心有些亂,不能陪你們吃酒,等完事之後,再請三位吃遍京城七十二家正店。”
“二哥,哪裡用得著這麼多錢?”
“錢多好辦事,算是為我妻兒,也請三位不要吝惜。另外,有三件急事要你們三位立即幫忙……”
“二哥儘管吩咐!”
“頭一件最要緊,也最辛苦,得煩崔豪兄弟去辦……”
馮賽將三件事情仔細交代了一遍,崔豪、劉八和耿五分別記住後,立即回去收拾了一下,隨後便分頭各自去辦。
馮賽剛才已經從萬二柺子那裡尋了三個老實肯幹的力夫,三人跟著他過來,一直在旁邊等著。馮賽進到孫羊店,找見孫老羊,只說崔豪三人得去應個官府急差,另替他尋了三個人頂替。孫老羊信得過馮賽,並沒有多問,就讓侄子孫福接下那三人。
劉八一路小跑,往城裡趕去,他肩上斜挎著個布袋,裡面裝的兩貫銅錢叮叮鏘鏘響個不停,他伸手捏著袋角那塊銀子,心裡沉甸甸的歡喜,邊跑邊忍不住笑,從小到大,他身上從沒背過這麼多錢。
他一氣兒趕到觀橋吳蒙家門外,見斜對過有間茶肆,便挺著胸,晃著身子走進去。這間茶肆陳設精雅,門窗桌椅都烏亮亮的,牆上掛著些字畫,劉八也看不來。這時已經快到飯時,茶肆裡只剩兩個客人在角落弈棋,裡面安安靜靜。掌茶的是個婦人,衣著容貌也都鮮雅,她眼瞅到劉八那身舊衣裳,臉頓時扭到了一邊。
劉八走到門邊一把座椅,一把拉開,大大樣樣坐了下來,從袋中摸出那錠銀子,重重拍到桌上:“今年最好的春茶上一盞。”
那婦人仍有些鄙夷,但還是答應了一聲,吩咐後面點茶,並道:“上品鷹爪,一盞三十文。”
“才這點錢?”劉八哼了一聲,將原本和崔豪、耿五商議好,留著今晚買豬頭肉開葷的三十文錢取出來,叮噹當丟到桌上。
那婦人撇著嘴,拿了個細竹編的精巧小錢筐過來,把錢攬成一堆,撥了進去。
劉八又開啟袋子,從一整貫錢緡上擼下三十來文,又一把撒到桌上:“這位嫂嫂,這些錢買你一句話。”
那婦人望著他,並不答言,臉上又嫌厭,又納悶。
“對面那吳大官人下午可出去了?”
“剛才從門裡出來,騎馬走了。”
“哦?他有沒有帶什麼人?”
“一句話已經說完。”那婦人一把將桌上的銅錢撥到錢筐裡。
劉八一愣,才發覺自己太大意,看著那錢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