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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可以在國內長途販運了,可以開館吸食了:清代的鴉片禁令已經全部廢除了,清王朝的禁菸政策徹底破產了。從此以後,鴉片這個被久困在並不嚴密的籠子中的怪獸,打破了並不牢靠的緊箍咒,張開了血盆大口、鋒牙利爪,吞食著一切。尤其是煙館禁令的放寬,使城市中煙館星羅棋佈,形成了一幅奇醜的風景線。煙館遍地,為吸食者提供了廣闊的空間、方便的場所;即使窮困的社會下層人士,購買不起一整套吸食工具,也可以跑到小煙館,花上幾文、幾十文銅錢,就可以滿足毒癮。因此,菸禁一開,吸食者立即大量增多,鴉片銷量大增,白銀外流更巨,其社會危害也空前增加。這時,清廷中的“有識之士”又想起了許乃濟的“以土抵洋”政策,企圖放開國產鴉片之禁,大力發展土煙,逐步排擠、驅逐洋菸了。

國產鴉片——土藥的崛起(1)

第二次鴉片戰爭,鴉片貿易合法化以後,洋藥暢行全國,掠取了大量白銀。這時的清朝廷禁菸政策已破產,已無法奢談禁菸,便想方設法防止白銀外流,提倡弛禁鴉片種植,以土抵洋的觀點便又在朝野上下,趁時而興了。

同治十一年(1872)六月初四,上海的《申報》登載了《抑弛自種鴉片煙土禁論》的文章,提出了全面弛禁,廣泛種植、生產鴉片,課取重稅,以增加國庫收入、限制吸食的主張。指出:“鴉片煙土為禍甚烈,然果能盡弛其禁,其有益於國也亦甚多”。其一,“中國之人既已喜吸此物,反不如大弛其禁,縱民耕種,令其足供民間吸食,國家可以歲收稅銀,每年可減二千數百萬出口之銀,不歸於印度而盡存於中國,為計豈不美乎?”其二,“重增其稅,使其價日昂,不但貧民無計吸食,即富人之吸食既多,亦將吝惜而不能暢所欲為,是不禁而自禁矣,未必非化國富民之一道也。”今天看來,這種觀點只是一廂情願的紙上空談,因為弛禁後的百餘年,中國鴉片之禍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變本加厲,越演越烈矣。

然而,弛禁鴉片卻是當時的主要呼聲。一向以禁菸著稱的林則徐,此時也贊同允許內地種植、生產鴉片。他所反對的只是吸食洋菸而不喜歡土煙。同治十三年(1874)二月,林則徐表示“鄙意亦以內地栽種罌粟,於事無妨。所恨者,內地之民嗜洋菸而不嗜土煙。”(楊國楨:《林則徐傳》第433頁)

直隸總督李鴻章在同治十三年(1874)也奏請弛禁,以抵制洋菸的湧入。他指出,“既不能禁英商之不販洋菸,即不能禁華民之不食洋菸”,而禁止內地各省種煙,勢必使洋菸四處販賣,掠取厚利。因此,應“暫弛各省罌粟之禁,而加重洋藥之稅厘,使外洋菸土既無厚利,自不進口”,這樣“不但奪洋商利權,並可增加稅項”。如果外洋菸土不來,再嚴禁鴉片,也容易辦到了。李鴻章官高權重,所提出的主張又冠冕堂皇,似乎切實可行,因此影響很大,以至於弛禁的主張左右了政局,弛禁終於被清廷允許了。

罌粟雖然原產於阿拉伯,但傳入中國時間很久,中國內地亦有不少省份私自小規模地種植。至此,在弛禁的呼聲和官員的默許、鼓勵下,罌粟的種植迅速發展,全國各行省在都種植罌粟,清廷對土煙收稅,但較洋菸稅率為低,從而鼓勵了土煙生產,光緒十一年(1885),清廷規定洋菸每百斤收稅銀86兩,而對土藥徵收60兩。

同種植糧食等農作物相比,種植罌粟、生產鴉片的比較效益高得多,受利益驅動,貧窮無靠的農民紛紛改種大煙。一時之間,全國各地,無論是大江南北,黃河上下,還是長城內外,漠北滇南,罌粟花到處開放,搖曳生姿。據記載,“自鹹、同以後,菸禁已寬,各省種植罌粟者,連纖接畛,農家習以為故常,官吏亦以倍利也,而聽之。”土煙生產的數量1866年約為5萬箱,1870年已達到7萬箱,已超過了進口洋菸的數量。至19世紀80年代,國產煙土的總量已是進口煙土的二至四倍。到了20世紀初,中國自己生產的鴉片又有很大發展。

當時,國產煙土以雲貴川等地區較為著名,雲南緊靠印度,接受了印度的生產、加工製造技術,自然、氣候環境又相似,因此煙土口味、質量也較好。晚清著名外交大臣郭松燾指出:“由印度傳至雲南而南土興矣,輾轉傳至四川有川土,又傳至甘肅而有西土;由是而貴州,由是而至陝西、山西。”其實,在咸豐、同治年間以後,印度的鴉片生產、加工製造技術,已經隨洋菸傳到了清朝的18個行省,全國各地區的鴉片生產、加工製造都有了空前的提高。

雲貴川等西南地區。雲南省鴉片種植有較長的歷史,據傳早在明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