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恐怕會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一步一步,慕微很是艱難的走上了吊橋,那座吊橋並不長,可她卻走了很久很久,似乎怎麼也走到盡頭,似乎要走一輩子。
她,在慢慢的走著,離他越來越遠。
他,站在吊橋的一端,瞧著她窈窕的身影慢慢遠去,一種濃濃的憂傷充斥在心裡,揮之不去。
燕昊很想衝上前去,一把將她拉住,不讓她離開,可是他不能這樣做,他是南燕的太子,身上負擔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他不能衝動,不能任性,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步步的離開自己。他只能將壎舉在唇邊,讓那悽婉哀怨的音樂表達出自己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悠揚的壎聲就如一個咒語般緊緊的纏住了慕微,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渾渾噩噩的走到吊橋的盡頭,見著站在面前的兄長慕乾,伸出手去:“哥哥,我好累。”
說完這句話,她猛然撲倒在慕乾懷裡,閉上了眼睛。
第二十九章
悠揚的樂聲似乎依舊在耳邊盤旋,白衣飄飄的身影似乎依舊在眼前晃動,可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都不見了蹤影。
那彷彿只是一個夢,一個漫長的夢,她剛剛從夢境裡醒來,一臉驚慌失措。若不是周圍的環境實在不是大司馬府,身邊站著的人是慕乾與赫連毓,慕微真會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哥哥。”慕微低低喊了一聲,慕乾驚喜的望著她:“微兒,你總算醒了。”
慕微望了一眼周圍,發現這帳篷裡邊陽光很是明媚,不似今日她與燕昊出來的那陣子,只是一點點淡淡的顏色,就如貝殼內壁那珍珠灰的虹光。燕昊,想到這裡,她心中猛的抽動了一下,說不出的心酸讓她喉嚨裡邊似乎有些苦澀。
“微兒,你怎麼了?”見慕微愣愣的望著帳篷裡邊,慕乾揚聲笑了起來:“是不是看著這地方很奇怪?這是你哥哥我的軍帳!”
赫連毓走上前一步,一雙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慕微:“慕小姐,你已經安全了,這是咱們大虞的軍隊裡邊,你不用再害怕了。”
“多謝太原王關照。”慕微站起身來,準備向赫連毓行禮,卻被他一把扶住:“慕小姐,何必多禮?我與你兄長情同手足,咱們自小便相識,將你看做是自己的……”赫連毓本來想說“把你看做自己的親妹妹”,可是忽然間又覺得說不出口。
瑩瑩如冰雪的肌膚,一雙眼睛盈盈如水,一張小嘴豔若流丹,這樣的慕微,讓他早就已經丟了一顆心,如何還能將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看待?若是這般說了出來,彷彿顯得格外虛偽。可赫連毓一轉臉,就見周圍幾個人都在看著自己,只能硬著頭皮說了一句:“我一直將你看成是我的妹妹,如何見面還要行這些虛禮?以後千萬別再如此這般了。”
慕乾瞧著赫連毓那忽然露出幾分尷尬神色的臉,心知肚明,將慕微拉到自己身邊道:“微兒,哥哥也早就和你說過幾次了,不必要這些虛禮,可你偏偏還是要這樣,現在軍帳裡就咱們三個人,又不是要做給旁人看。”
慕微笑著點了點頭:“我省得。”可是一瞄見赫連毓的目光,心中卻有幾分不大自在。以前赫連毓也曾是這般關注的看著她,她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當,可今日卻只覺得他目光灼灼,讓她有些想避開的感覺。
“那燕昊,對你沒怎麼樣罷?”慕乾打量了下慕微,見自家妹子好像比他出發前要清瘦些了,不由得擰緊了眉頭:“是不是他虐待了你?”
“沒有。”慕微搖了搖頭,將手藏在衣袖裡邊,上回陸凝香抽打她,這手上留下了兩條鞭痕,雖說燕昊給她用了黑玉斷續膏,可現在還依舊有兩條淺淺的痕跡,她不想讓慕乾瞧見誤會了燕昊。
“哥哥,你們沒有對燕昊怎麼罷?”忽然間想到了出城的時候燕昊的手下說的話,慕微的心提了起來:“你們沒有埋伏人馬在……”
“妹妹,你怎麼便將你兄長看成了這般卑鄙無恥之徒?”慕乾橫了慕微一眼:“我既然答應了燕昊,自然會信守諾言,再說你是我們慕家的明珠,如何敢拿你的性命開玩笑?我還怕燕昊出爾反爾呢,只是瞧著他倒也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這才斗膽相信了他一回。”
“只有你才覺得他是正人君子。”赫連毓在一旁嘀咕,心中暗自鬱悶,燕昊那廝,絕不是什麼好人,竟然用手攬著慕微的腰,這一幕不住的在他眼前浮現著,似乎要刻到他心裡邊去,讓他一直耿耿於懷。
“我是監軍,誰敢攔我?快讓我進去!”外邊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