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茗月就鍛鍊的什麼話都敢說,只有兩人在時,阮流煙也由著她。
但茗月到底是天真了些,且不說她阮流煙是冒名頂替,還是被迫冒名頂替的。就以朝堂,殷家,皇帝三方的關係,就算扒上皇帝又如何?古書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一朝殷忠賢倒下或者欺君之罪敗露,到時候人頭落地的,可不止殷忠賢一人…
茗月的效率是很快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勘察回來,該蒐羅的資訊都蒐羅了來。阮流煙仔細聽她彙報,聽完以後命她將上好的白紙,還有信封準備好拿來,茗月不解她用意,但很快把東西找了來。
將長方形的白紙對摺,阮流煙將它仔細的放進了、特意用薰香燻過的散發著淡淡清香的信封之中。密封好信封,她命茗月想辦法將這個呈進乾清宮裡去。
有時候什麼都不說,白紙一張,比說了更引人遐想。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阮流煙早早沐浴後便在宮內等待。亥時末的時候,東方恪姍姍來遲,等的太久,在軟榻側臥的阮流煙已抗不住睡了過去。因為沒等到要等的人,她整個人睡的並不沉。
似睡非睡中感覺屋內進了人,儘管來人動作輕微。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燭火的光亮,阮流煙很快清醒過來。
微微屏住呼吸,她依舊裝作熟睡的樣子。任由來人將自己從軟榻託抱起來,然後放至柔軟的床鋪。
☆、020 讓你習慣
人被放至床鋪,阮流煙閉上眼睛厄自不動。看似熟睡的她實則一直在側耳聆聽周身的動靜。
不過,怎麼這麼久都沒動靜?
周圍靜悄悄的,像是來人已經悄悄離去一般。東方恪習武阮流煙是知道的,但現在屋裡沒了動靜,她又不能立即睜開眼睛看室內情形如何,這讓她不禁有些焦急。
呢喃一聲,她故作不經意的醒來,一睜眼床前的人把她嚇了一跳,原來東方恪一直沒離開,就佇立在窗前注視她的睡顏。緣何她連陰影也感覺不到?眼角瞥到床頭一側勾絲架上靜靜燃燒的蠟燭,她瞬間明白了——東方恪吩咐人把勾絲架挪了位置,那燭火的光亮自是照不到他。
“皇上,你來了——”
作出睡眼惺忪的樣子,阮流煙起身下床給東方恪請安。身子還未沾地就被東方恪阻止,她的手剛好抬起,左手無名指佩戴的點翠白玉鑲珠的戒指就顯露出來,戴在如青蔥般修長的手指甚是好看。
視線觸及,東方恪的眸色不禁暗了幾分。
大堰國對後宮女眷有絕對的約束和寬容,宮妃若是來了月事的,只需在左手無名指佩戴一枚戒指,就表示不方便伺候天子。那麼就皇帝這段時間是絕對不會讓這名妃子侍寢的,這道宮制到現在已經延傳了百年。
阮流煙是故意叫他看見的,她來了葵水,不能伺候,就算想也有心而無力。這邊東方恪看透她的小心思,到底是真月事還是假葵水他如何不知?難道她以為他的記性這麼差,差到記不住她上次也是這樣籍口推脫侍寢的?這麼明顯的抗拒,東方恪有些不悅。
動了動喉結,他沉聲道:“伺候朕寬衣。”
屋內的氣息忽然就低沉下去,阮流煙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連忙上前給他褪去外衫。外衫脫去,便是要解開男人腰腹束著的勾著金邊的帛黑色腰帶,由於是六月夏日,東方恪身穿衣物並無太多,相比較還是很快就能把他身上所穿的衣物褪下。
偶爾觸碰到男人身體,隔著布料仍能感受到那強健體魄的溫度,男人身上散發的龍涏香的味道幾乎把她包圍,甚至讓她的心都跳的比往常快速些。寬衣的過程很短,直到東方恪身上褪的只著中衣,阮流煙酡紅著臉色退開站到一旁。
“怎麼了?”東方恪睨了她一眼,明知故問。
阮流煙微微低頭,“皇上可是現在要歇息?”
“愛妃呢?”東方恪邁步過來,一步步逼近阮流煙,“愛妃想現在就就寢嗎?”阮流煙被他逼的步步後退,最後背部抵上了堅硬的橫樑圓柱,眼看東方恪就要湊過來,她不禁慌亂道:“臣妾,臣妾都可以的——”
是嗎?東方恪停下動作,整個臉龐跟她的額頭的距離只餘幾厘米,盯著阮流煙的眼睛幾秒鐘,他直起身子來。轉身來到床鋪坐下,他道:“那就就寢吧。”
“是,臣妾遵命。”
老老實實應下,阮流煙悄悄鬆了口氣。剛才她以為東方恪要吻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剋制住不讓自己躲開身子,沒想到東方恪根本就是逗弄她的。現在他離了她身旁,身邊沒了那股壓抑,阮流煙整個人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