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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子。作證的有當年為皇妃結繩的產婆,有伺候過的太監,還有潛逃在外許多年的的皇宮侍衛,先不說是真是假,就這些流言已然震得人心惶惶。

京城有什麼對策,藍紫稀是一概不知的,此時他人在華南,剛贏了兩場仗,雖然勝的磕磕絆絆萬分驚險,可是勝了始終是勝了,得的資財是從公的,上面的犒賞卻豐厚,可惜仗打下來,能活著拿到賞錢並且花出去的,也只是一部分,身邊的新人換了舊人,好的成了壞的,就在不遠的一年多前,藍紫稀也產生了許多的困惑和疑問,為何要打仗?功名利祿當真如此重要?眼睜睜看著同袍倒在面前的憤怒傷痛,頑強抵抗的敵人,讓他產生巨大的動搖,甚至不止一次想著逃避,但是最終,他還是跟著一次一次拿起刀衝了上去。

還差十日,與析齊明哲分開整好一年半,雖有書信來往,卻不敢說些要緊事,怕被劫了出後果,獨處的時候也想著,當時那人不讓自己上戰場也是為自己好吧,雖獨斷了些,總是為著自己考量的,想來有些好笑,這一年多來,一直在戰場上扎著,雖說苦是吃了些,傷卻沒怎麼受的,功也沒人爭了去,這麼一路下來,已經升成個附尉,雖然軍銜不大,在這軍隊裡更是一抓一大把,可在外面,勉勉強強能叫聲將軍了,真不明白,自己當年為何對這稱呼如此執著。

藍紫稀覺得自己想岔了,總也以為成王要當皇帝,總要先解決得了可能的外在威脅,掖國還沒打下來,還有一個司鹿在彼端虎視眈眈,沒成想卻在這時候昭告說懷疑皇上的血統,這一來怕是要發難了,皇帝就是皇帝,國土再小也是個皇帝,以為成王要先滅了他國的威脅,此搬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只是父母上在京中,他這裡無異於叛臣賊子,還盼析齊安延看在三姐的面上,不要過於為難才好。

這段時間華南城裡士氣高漲,以為自己就是正統王軍開國功臣了,吹牛海口的到處都只,情緒高漲下野難免做些過分事,只此特殊時刻,只要不鬧的太大,上面也樂的睜一眼閉一眼,藍紫稀也私下與人賭賭錢吃吃酒打發些無聊時候,那日剛從外頭回來,親兵上來遞了封家書,紫稀立馬進了臥房淨面洗手,也難怪他鄭重其事,已是許久未能與家中取得聯絡,自己也遞了不少書信可惜杳無迴音,好不容易,竟是不知家中境況,怕是不容樂觀,既是料到家中不寧,做了心防,藍紫稀依然被心中述事驚得一陣耳鳴,原來信中卻是斥他不孝,放任兄長客死異鄉,母親病逝也無半點傷心愧疚,紫稀心撕肝裂,一度不信此事是真,躊躇彷徨半日,竟是出了一身冷汗,終於下了筆墨,往博古求證,另書一封,試探析齊明哲,又想到這般久遠不能與家中聯絡,難免驚心害怕,原也以為,即便干擾,斷不會在此等大事上相互隱瞞,惴惴不安中淨是想起孃親的好孃親的苦,又恨自己意氣離家,使其深陷伶仃,徃去也不能見上一面,還有那體弱的兄長,對自己算是疼愛的,越想越悲痛,自己竟對他不聞不問,即便有姐姐照應,可她終是嫁做人婦的,有心也未必盡得了力,自己還惱他厭煩於他,如此心神躁煩,恐懼不安中過了一夜,次日在夏鳴金處終於被證實,藍紫稀猶如五臟遭焚,痛悔難當,卻連一點眼淚也不能流。

悲憤之下想著定要歸家一趟,當下闖了上將軍營帳,上將軍無法,只好給一張通令打發他,可惜天不遂人願,未出華南城便又探子來報,兩百里外出了大隊人馬,怕是來者不善,城門緊閉,此時是隻蒼蠅也不能出的,吆喝聲謾罵聲不絕於耳,藍紫稀突然心灰意冷,當日意氣風發,為的究竟是什麼?

功名利祿終要化歸黃土一壟,這掙扎徘徊中,失的又有多少,斷金披甲已不是少年時候只想的那般風光意氣,更多是亡靈悲喊,傷痛病變,失敗恐懼,還有總也在耳邊散不去的,傍晚餘光下,老柴兵的低喃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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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南畢竟拿下沒多久,各處尚未歸置齊整,也是勝仗打得多了,大多不出意料,此時突然出現的軍隊,讓上下好一陣愣不過神,探人幾番查探,竟一時不能確定究竟是哪路人馬,只對方來勢洶洶,絕不是來吃茶看戲的。

雖然歸家心切,眼下也只能暫放一邊,上將軍已做好佈防,紫稀上了北城門,這一腔悲憤,怕要用血來洗了,可定安軍一路攻城掠地,守起城來還是頭一遭,有樣學樣,多用的依舊是投石弓箭,城上的機關,城下的佈防被他們攻城時毀的差不多,一時半會還未修復起來,心想著來人運氣,碰不到那等頭疼事。

“藍附尉,敵人是奔的南門方向。”

紫稀點點頭道:“可探出首領是何人 ?'霸氣書庫…87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