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十八九歲的樣子,和我差不多大,手中搖著小小的檀香扇,扇墜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晃動。
她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我打量的眼神:“現在要是說不認識汪先生的話,可是會被人笑話的。”
“是麼。那麼多謝你的提醒了。”我伸出手,“遊天瀾,很高興認識你。”
她啪的一聲收回扇子,也伸出手:“俞清音。”
女孩子的友誼向來很好建立,一點小小的八卦就能讓兩個不相識的姑娘聊成一團。特別是在不用交心的情況下。
“你要去杭州?”
我點點頭。“我的老家是在杭州嘛,當然要回去!怎麼了?那裡有什麼不妥?”
俞清音神神秘秘的湊過來:“你不知道,杜家的紅梅花事件!“
“咦?”
“杭州那個搞運輸的杜家的大小姐杜芊芊,在這裡,”比了比心臟的位置,“紋了一個紅色的梅花,說是代表杭州的一個叫梅若鴻的窮畫家!”
梅若鴻?這名字有點熟啊!
我想了想,實在想不起來,乾脆丟在一邊。前世的記憶有很多我都模糊了,漸漸的也不當回事了。
“這倒是很大膽啊!在美國紋身倒是挺流行的,我還以為國內很保守,不會搞這些呢!”
“除了犯人,那個會在身上紋上東西啊!也就她來個標新立異!”她立刻反駁,“你可不要一棒子打死一群人。之前就是因為她是在上海搞得紋身,好多姐妹們都被家裡好好教育了一番呢!”語氣有些憤憤。
她指指另一邊的一個獨處的少女:“那個人,你看見沒有。那位杜家小姐在這兒時和她關係是不錯的,原本和南京的程家都定了親的,就為著這是,被退了婚事!人家懷疑她的清白!”
我細細向那邊看去,那是為臉色蒼白的少女,身上的衣服是上一季的新款。神情頗有些憔悴的樣子,獨自一人呆在角落裡。
“真夠可憐的!”
“那也是她自找的!當初那位小姐參加聚會的時候我們就不怎麼喜歡和她相處,整天神情恍惚的,拉著張臉,看著就讓人不舒服!就她巴巴的跑去找她玩,也不嫌自己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我嚥了口唾沫,覺得回杭州以後還是不要理睬那位杜家小姐為好!
相思,墨軒
原本還以為爸爸說帶一個書法家回去拉拉場什麼的只是在開玩笑,沒想到幾天後等我們離開上海的時候,真的跟著一個有潛力的書法家。
那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孩,自稱阮青青,武漢人出生。因為要追求書法上的至高境界,才到上海來闖蕩,也把婚事給耽擱下來,現在到了這個年紀也就慢慢的把男女之事看淡了。這次是不想放過這樣一個可以給自己的作品辦展覽的機會,才和我們去杭州,順便也要在杭州拜訪一位老師。
人是爸爸找來的,媽媽挑剔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又仔細問了她的家庭情況,才答應帶上她,在介紹給我的時候當著爸爸的面讓我叫她“姐姐”。
“人家這比你有追求多了!不像你只是玩玩。在書法上她比你有經驗,可是你的前輩!要虛心好好向人家學學!”她食指點點我的腦袋,盯著她的眼神有些兇惡。
順便再把辦展覽的事交給了哥哥全權負責。
事後爸爸向我嘟囔:“你媽也太較真了,我是那種‘得隴望蜀’的人麼?這麼多年還不放心!”語氣裡有點美滋滋的。
不過還是免不了被媽媽踹到客房住了一個星期。
人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確實是沒有錯的。
上輩子到杭州也就是隨旅遊團大概的參觀參觀了一下園林、蘇堤,這輩子出生沒多久就被爸爸媽媽帶到美國去了,也沒怎麼玩過。
遊家在杭州的家還是爸爸沒發跡時娶媽媽的老房子,當時爸爸還不算特別富有,房子自然不是特別大;等到有錢的時候又想著出國,也沒有再擴大房產。方伯找人修整了一下老房子,再買下左右的房子打通牆壁,建成一個大花園。
這時房子的大小已經有原來三個大了,不過在他回想參照一下我們在美國的房子的大小,覺得還是不夠。
方伯埋怨的說,要不是我們回來的太早,他還打算買下隔壁的煙雨樓,改造擴建成我們在美國的家的樣子!爸爸抹著冷汗把方伯又讓回去歇息。從爸爸剛創業時他就跟著爸爸,即使是我們也不會跟他擺架子。
我在心裡狂汗不已。中|國的人均面積和美國完全沒有可比性啊!現在這個房子已經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