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爸爸是屬於在從國內混到國外,還混得比較好的那一類商人。即使是在國外那幾年,在國內也有些原本創業時留下的產業。今年遊家老爺子會回國的訊息是早就傳出去了的,我們在上海沒休息一會,就有人送來了請柬。

“畫展?”哥哥湊近揚眉看了一眼桌上的請柬,便立刻抬手在鼻子前使勁扇了扇,“現在國內流行畫畫了麼?那遊遊,你的書法可能真的沒人看了……咳咳,這股味兒……”說著猛地後退幾步。

我站得遠遠的,皺著臉撇著嘴看他被請柬上的香味刺得直咳嗽。

爸爸饒富興味的看著哥哥把一張俊臉皺成麻花,直到媽媽看不下去擰了他一下,才頗為遺憾的把請柬推得遠遠的。

“果然不愧是爸爸!”哥哥蹭蹭鼻子,一臉崇拜,“這份忍功我就沒有,看來我還有得學呢!”我也敬仰的轉過頭給他星星眼攻擊。

爸爸頗受用的直哼哼:“你爸爸我厲害著呢,你好好學吧!”

媽媽在一邊直翻白眼,一點貴婦風範也沒有:“別聽你爸爸亂說。國內的香水都是這個味兒,聞聞就習慣了,你爸爸也是這麼過來的。……說起來,這個味道真是幾十年都沒變啊!”

“至少比我剛創業那會請柬上的劣質香水好多了。”爸爸不顧媽媽的一臉怪相,柔聲柔氣的說,“幸好那時候有你陪著我。”

“如果不是你,我也沒有勇氣走到哪一步!所以,不要這麼說!”

……

“完了。”我走到哥哥身邊,無奈的說,“他們又進入‘無我境界’了,這次不知道要多久才會清醒。”

哥哥嘆著氣沒說話,徑直去收拾東西去了。

“不過是附庸風雅的聚會而已,不敢興趣的話就不要去了。”

柔情蜜意完的兩位老夫老妻坐在一起,媽媽緊緊偎著爸爸,一臉不勝嬌弱的樣子;爸爸緊緊抱著她,狀似很隨意的說。

其實是爸爸你不想去吧!大概你現在只想著趕快回房間吧!

我在內心不停吐糟。

最後爸爸還是帶我和媽媽去了。那位送請柬的顧家竟然說擔心爸爸初來乍到不識路,派了車來接。

爸爸看到車子的時候冷笑不已,據我估計當時氣溫下降了有10度。

哥哥是對藝術實在是沒興趣,當初我在美國學書法的時候,就是他一直在旁邊說風涼話。這次說要到街上“考察”一下,就不去了。爸爸也知道他一向對這些東西不感冒,只讓他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就像爸爸所說的,雖然說是畫展,但大多數人還是把它當做一個上流社會交流的聚會。看畫的人實在沒多少,不少人是一到場就討論起誰家賺了多少,誰家虧了多少,誰家有什麼八卦之類的。

在純藝術的畫展上討論這些庸俗之物,不能說不是一種極大的諷刺。

爸爸和媽媽一進門就被主人顧家纏住了。以至中年的顧家當家張開雙臂像爸爸迎過來,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再和媽媽握握手,最後仔細看看我。

“這就是令千金吧!長的真是漂亮!多大年紀了?有沒有中意的物件?我們上海人都是又顧家又……”

我擠眉弄眼的向爸爸求救,他瞧了我一眼,很乾脆的撇過臉。

竟然裝沒看見!

在美國我也和爸爸參加過不少聚會,自然是對上流社會的萬能應對法則爛熟於心——一個字,笑。

被誇獎了,甜笑;被排擠了,苦笑;遇到不想交流的人,虛偽的笑;又不想回答的問題,尷尬的笑;被說壞話,就露出嬌弱的笑。

我一直笑的嘴角抽筋,顧當家才又把爸爸媽媽引走去見其他人。揉揉臉頰等舒緩了在望去,爸爸和媽媽已經各自加入各自的小圈子,交流去了。

我瞟了他們一眼,送去同情的精神鼓勵,自顧自的去看畫了。

“汪子默?”

誰呀?

我只認識達芬奇、梵高、畢加索、齊白石、徐悲鴻,這個汪子默又是哪裡蹦出來的?我一溜排的看過去,黑線止不住的掉下來。這個汪子默的畫作還不止一幅!難是在做廣告,這個姓汪的是顧家的親戚吧,把畫放這兒增加人氣的?總不會是顧家打著畫展的名義舉行聚會,連個障眼法都懶得弄,直接在馬路邊買了幾幅畫裝裝樣子吧!

“遊小姐剛從國外回來,所以才不知道。這位汪子默汪先生可是近幾年國內有名的年輕畫家!”細微的解釋聲從左邊傳來。

我頓了頓,回過頭。

那是一位穿著嬌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