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那治湖有何具體措施,工程的錢糧是從國庫撥款,還是從地方出,其中的章程你可想過?”
問題又饒了回來,不過楚質也知道,這回可不能再推託不答,來之前他也曾考慮過這些問題。覺得以范仲淹的威望,奏摺只要遞上去。像這種利國利民的事情,朝中見識廣聞的正直大臣肯定會贊成。通告的可能性起碼有**成。
至於錢糧費用,說實話,楚質從來就沒有往這方向考慮過,也不知道真是故意忽略此點,還是覺得錢糧不是問題。
眼睛微微轉動了下,楚質突然說道:“太守,這幾日下官在調查西湖情況時,聽聞一些百姓報怨。某些官員曾屢言要疏淡運河、開淡西湖,對上藉機虛報民夫匠役之數,騙取官糧,對下則巧立名目,逼索百姓出錢出力,疏俊之事卻草草了之
本以為范仲淹會勃然大怒。卻不想他只是稍微沉吟,淡淡說道:“風聞奏事乃言官之職,不須你多管。”可能覺得不應該打擊楚質的積極性,末了說道:“此事老夫自會核實,你還是多把心思放在縣治之
在官場沉浮數十年,范仲淹雖未失去年輕時候敢說敢言的性格,但是稜角卻不像當初那般鋒芒畢露,有著親身體驗的經歷,知道參奏彈劾他人的後果,出於保護楚質的心理,范仲淹不希望他過早涉及其中。
楚質未必明白范仲淹的好意,不過他說這件事情並不是要彈劾別人,而是為了說明其他事情。
“下官認為,被濁官汙吏如此敲詐逼迫,百姓深受其害,治湖錢糧怕是不能再向他們收取。”楚質說道:“而為賑災濟民,官衙銀庫錢糧也所剩無幾,如此說來
“治湖錢糧,只能求助於朝廷。”范仲淹額眉微皺:“恰逢歲末,正是用錢的時候,三司不僅要度支公卿王侯及天下官員炭薪俸祿,且西北邊塞將士還等著朝廷撥下的餉銀,而歲幣之期將至,各項瓦雜費用加起來,朝廷怕是再無力撥付治湖錢糧。”
曾經作為主持朝政的宰相。范仲淹對於大宋王朝國庫情況一清二楚,如果不是認識到其外強中乾的虛假浮華景象,他怎麼會選擇變革,只希望能緩解王朝的衰落。
北宋自建國之日起,太祖、太宗實施的國策,就已經註定了宋朝會出現重文抑武、冗兵、冗官的情況,正是由於冗兵、冗官的存在,才贊成了第三大弊端冗費的出現。
剛開始的時候,三個問題並不嚴重,或者皇帝大臣根本沒澗書曬細凹曰混姍)不一樣的體蛤”、說閱讀奸去外。心只到會出現這樣的問題。而當國策實施幾十年之後。奴目膩終於不斷爆發,有識之士自然看的出來,也明白其根源在哪裡,可是經過數十年的實施,造成這些現象的國策已經深深的在王朝烙下印痕。
就算某些人有心,但對此不是說改就能改變的,或者根本不敢言改,直到范仲淹的出現。在一幫正直大臣的支援下,終於勇於站出來收拾幾個皇帝留下的爛攤子。可問題在於積病已深,要動大手術,痛的可不只一個兩個人而已。
其結果如何,楚質當然清楚,聞言喃聲道:“不想國庫空虛至此。”
范仲淹輕嘆,如果不是國庫空虛,他何至於得罪天下權貴實施新政,不是他不明白自己的舉措會得罪人,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效忠的王朝,滑落深淵之內而見死不救吧。
其實在楚質看來,范仲淹的新政以吏治為中心,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從當時的情況來看,冗兵和冗官是導致冗費的根源,只能削減其中之一,而曾率兵抵禦西夏的范仲淹,無論是從公心還是從私情來說,都不會打兵將的主意。
畢竟面對西北兩大強國,在缺少精兵的情況下,只有以多取勝,若是整頓軍隊的話,那豈不是自取滅亡,看似二選一,其實並沒有別的選擇,范仲淹也只能拿官吏開刀,以至於在朋友同僚的善意規勸下,道出了心中所想,一家哭總比一路哭好。
可見在他心中,官員為朝廷犧牲是應該的,然而其他人卻未必這樣想,最後只能產生悲劇。楚質暗暗感嘆著,目光閃爍了下,希望自己的主意能見效,挽回傷悲結局。
不用懷疑,楚質當然知道再過二三十年,有個大名鼎鼎的人物會出來治理西湖,還會留下不少動人傳說,然而為了給范仲淹找些事情做,分散其注意力,免得他總是憂國憂民,心中鬱積難解。
楚質始終認為,范仲淹身體不好,不僅是因為年老體弱,最重要的是心病難醫,將心比心,他覺得在前途暗淡,施展不了心中抱負的時候,心胸再怎麼開闊,也難免有些疙瘩,君不見,自古有多少名人都是因不得志而鬱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