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須還一分而已,就是斗大字不識的百姓,也明白孰輕孰重,況且還有范仲淹這塊金字招牌,百姓自然知道該怎樣選擇。
已經是春耕時候,不能再耽擱下去,心急如焚的百姓,連忙直到縣衙,與官吏簽定契約,揹著借來的錢糧,歡騰而歸。
“不可能,州衙糧倉銀庫不是已經空了嗎,他們哪來的錢糧?”聽聞訊息,而且還親眼目睹了百姓借貸的情形,但還是令某些人難以置信。由滿心歡喜到驚愕失望,巨大的反差。確實讓人接受不了,還好他們顯然沒誰患有心臟病,不然,非鬧出人命來不可。
與此同時,楚質也有些失望情緒。但卻不是因為公務,而是沈瑤突然約他會面,當楚質興沖沖赴約的時候,卻聽到一個令人沮喪的訊息。
“睿達第一次離家,而且應天又那麼遙遠,我實在放心不下。”沈瑤一臉的歉意,微笑說道:“這次來回,怕是要一個多月,先提前與你打個招呼,免得又以為我是躲著你
“你不是說不去應天了嗎,為何又改變主意。”楚質奇怪問道,解開了心結,沈瑤對沈遼的管束也放任起來,難道事情又有變化。
“還不是睿達,總是跟我唱反調,讓他不去了吧,他卻偏偏耍去。”沈瑤嗔怪道。臉上卻充滿寵溺的笑容。
經楚質的提醒,她懂得從另外角度看待問題,按常理來說,以沈遼的閒散的性格,聽說不用去應天。恐怕立即點頭答應,唯恐她再度反悔,而今卻堅持要去,不是正如楚質所說的一樣,不想讓自己失望,只不過表達方式不同罷了。
楚質還能說什麼,只有無奈贊成。就是不同意也沒有辦法。人家姐弟情深,自己就是一個外人,哪裡有說話的餘地。
“怎麼,又生氣了?。沈瑤又是好氣,又是想笑,怎麼跟孩子似的。心中卻帶著絲絲甜蜜,畢竟如何不在意自己,那何必這般鬧情緣。
“沒有,只是想到,你一離開。我又變成了孤家寡人。”沒有注意自己說話不慎,犯了忌諱,楚質悶悶不樂,噓喘嘆氣。
幸好兩人秘密幽會,沒有旁人。沈瑤更是心中甜蜜,哪有時間理會諱言諱語,纖足搖曳,投林,偎依入楚質懷中,柔聲說道:“才一個月而已,很快的,而且,你旁邊不是有個初兒嗎,還悄什麼形單影隻。”一股酸溜溜的氣息蔓延,楚質無語。識趣的轉移話題:“什麼時候起程,臨行之前。記得通知一聲,我去送你。”
“收拾行李,安排家裡裡外。也要兩日。”考慮片刻,沈瑤說道:“睿達的意思,離行的時候。不用擺什麼伐行宴會,折柳留念之類的。又不是不回來了,學習範公。不要驚動他人。夜裡悄悄地的揚帆即可。”
“那好吧微微點頭,楚質輕聲問道:“這次出門,急著回去嗎?”
“不急,只要在日落之前”沈瑤微聲回道,俏面如霞,眸光似水。
又是幾日過去,從沈家傳來訊息。沈瑤與沈遼已經起程,楚質茫然若失,但是很快,就投入如火如荼的工作之中去,早出晚歸,深入鄉鎮山村,勸課農桑,特別是向貧困農戶宣揚青苗法的益處。
得到官衙的支助,錢糧不缺,農戶自然鼓足了力氣,耕翻犁田,撒稻播種,引流灌溉,半個月下來。效果顯著,行走於郊川,漢眼望去。綠油油的苗芽成片塊列,微風輕拂,股勃好歲肌撲面而來,令人心中舒暢。
今日,才從鄉間歸來,楚質卻接到州衙傳訊,有幾分莫明其妙聽令前去,到了才知道原來是顧可知的召見。走入廳房,發現張元善也在
中。
揮手讓楚質坐下,顧可知神情顯的有些凝重:“朝廷公文已經下來了,調派江寧知府張方平前來任知杭州事,我聽到訊息,早在幾天之前,張知州已經從江寧出發。這兩日就應該到達杭州城。”
“既然如此,送往迎來,本是官場規矩,有什麼章程,顧大人吩咐便是,我與楚知縣定然聽從。”張元善說道。
楚質點頭同意,心中尋思,沈透是江寧通判,不知與張方平關係怎樣,要寫信去問聲才行,畢竟日後要在人家手下聽差,不僅要了解上司的脾性,再多一層關係的話,日子應該好過些。
“我不是擔心這個。”顧可知憂慮重重,嘆氣道:“只是覺得,張知州到任之後,怕會罷了青苗法。”
“什麼?”楚質、張元善面面相覷,驚聲急問:“這是為何?”
雖說,新官上任,總有改變上任官員政令的習慣,但這青苗法是范仲淹推行的,新任知州再怎麼也要給他幾分面子,而且這還是濟民良法,深得民心,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