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醍醐灌頂。
固有的一些對武道的理解,被直接推翻,彷彿看到了一片嶄新的天地。
這不是實力的差別,而是對武道理解境界上的碾壓。
裴武舉頭皮發麻,身體不由自主地放低,語氣也愈發敬畏,彷彿求知若渴的學生。
這一幕若是給外人看見,必在江湖中掀起軒然大波。
而就在裴武舉聽的如痴如醉,隱隱察覺境界鬆動時,季平安卻停了下來。
打量他一眼,淡淡道:
“今日說的這些,對目前的你已足夠。說再多,反而不美,趁著我外出這段時間,將這些消化掉,等我回來再繼續。”
裴武舉滿臉遺憾,只恨自己層次太低,急聲問:
“先生多久能回來?”
季平安想了想,參加一個江湖會議罷了,說道:
“一月左右。”
裴武舉點頭,強行按耐欣喜,問道:
“我觀先生似並非主修武道,您這些知識……”
季平安灑然一笑:“國師傳授。”
果然如此……裴武舉並不意外,不禁憧憬:
“只恨老夫沒那般好運,未能及早拜入國師門下,憾!憾!憾!”
現在也不晚……季平安笑了笑,又刺激了一句:
“齊念距離突破也不遠了,我倒是希望不久的將來,餘杭能同時多出兩位觀天。”
恩……那時候我手底下能用的人就多了……
說完,他轉身離去,只留下老武夫怔然在原地,而後鬥志燃起,主動開始捲了起來。
……
離開別院。
季平安不出預料,看到前方等待的三人,分別是裴氏母女,以及“江湖萌新”裴錢。
穿著紫色長裙,頭戴金步搖,氣質溫婉雍容的李湘君見他走出,眼睛一亮,忙一手牽著女兒,一手牽著兒子迎了上來,端莊美豔的臉龐上揚起笑容:
“先生要來,怎麼不早說一聲,湘君也好安排接待。”
夫人你為何如此熱情……季平安微笑道:
“臨時有些事要與老家主商談。”
李湘君“哦”了一聲,美眸愈發明亮,忽然說道:
“巧了,我這邊正有些事想找先生。”
“說。”
“是這樣的,我是想著,一靜齋是否還缺人,我這女兒和兒子,可否送到你鋪子裡,跟在先生身旁學習一段時間。”
季平安怔了下,心想莫非方才給你爹授課的一幕給你看著了?
“夫人,這……不合適吧。”
李湘君熱情道:
“很合適,很合適,秋葦這孩子年紀恰當,也算飽讀詩書,配給先生做……個賬房還是綽綽有餘的……”
旁邊,被孃親拽過來裴秋葦尷尬的腳趾扣地,文靜溫婉的臉蛋染上酡紅:
“娘,你怎麼……”
裴才女頓時有種自己身在青樓,被老鴇母親拉著接客的古怪感覺……
季平安沉默了下,委婉道:
“我那鋪子倒也不缺賬房。”
李湘君見狀,眨眨眼,又拽過來裴錢,說道:
“那我這蠢兒子也是合用的。”
季平安好奇道:
“裴公子這個時候,不該在族中主持大局麼。跟在我身邊是很危險的。”
李湘君忽然嘆了口氣,苦笑道:
“這孩子不成器,之前出去遊歷江湖,也沒什麼長進,留在家中,遲早要廢掉,一個缺乏磨礪的男子,如何能繼承裴氏家業?他那兄長當初不也是在江湖中險象環生?”
這一刻,季平安突然明白了這個女人的不容易。
最優秀的長子死了,夫君雖活著回來,但修為受損嚴重,父親也還不知能撐多久,小兒子還不成器……一個女人,想撐起偌大的世家,談何容易?
若有可能,堂堂裴氏夫人,豈會這般向一個“司辰”諂媚?
季平安輕輕嘆了口氣,瞥了眼她雪白脖頸上的項鍊,說道:“我這幾日要出城,參加棲霞鎮武林會盟,裴公子若要跟著,便跟著吧。”
李湘君大喜過望,忙點頭應下。
這時候,全程懵逼,被孃親生拉硬拽過來的裴錢終於明白,自己好像被賣了,不由惱火:“娘,你這是何意?我承認還沒能力繼承大哥的擔子,但便是要歷練,也有鐵砂,怎麼輪得到……”
季平安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